邱汉婴呆住了。
坐在地上,两眼发直,愣了愣。
刚才没听错吧?
多拿三万钱帮太常署衙修缮房子…
这是明目张胆的收买吗?
不过,大汉律里面貌似没有说捐赠犯法。
这三万钱,按理说来,是合法所得,哪怕日后有人翻出来,状告到长安,自己也绝对胜诉。
当年高祖起家的时候,虽然没有明确记载,但可以肯定,多多少少收过商贾的好处费!
否则,他哪来的钱粮、兵器?
以为如何?
当然是没问题!
能把油水转换成他太常丞合理所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邱汉婴把竹简和毛笔放下,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笑眯眯地拱手,“公之大义,吾临淄太常署谨记在心!日后所有能用到的地方,尽管开口!”
司匡作揖而拜,声音沉着,“既然太常丞阁下没有意见,敢问,鄙人何时能拿到地契?”
钱到位,自然好办事!
邱汉婴拍拍胸口,慷慨激昂,保证道:“明日可拿!”
“善!”
司匡与孔安国对视一眼,皆露出满意的笑容。
“呃……二位别急着高兴。”
“嗯?”
邱汉婴整理好衣冠,面色严肃,指着案几上的竹简询问,郑重问道:“买地钱财,何时能到?”
司匡转身,把目光投向孔安国,试探性的问道:“孔兄?”
孔安国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一步踏出,拱手一拜,声音洪亮。
“买地一共七十六金,数额庞大,稷下没有这么多储备资金,因此我儒家不可能一次性付清。希望邱公可以给儒家一个月的时间,用来筹集资金。”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中的暗口袋中摸出来一块巴掌大小的小木牌,高呼,“此乃我儒家在稷下府库的取款传信,请邱公先收下。”
孔安国把传信递了过去。
邱汉婴看了一眼,接了过来。
“邱公,吾等愿意先支付六十金,请公明日带领太常所属,前往稷下,领取钱财。而剩下的十七金,将在一个月之内付清。”
孔安国语气稍作停顿。
“公以为如何?”
邱汉婴笑了笑,点点头,朗声回答。
“可!”
随后,打开衣服的褡裢,把传信塞了进去。
还是那句话:有钱好办事!
反正这笔买卖,他稳赚不赔!
趁新齐王的任命还没下来,多捞一点算一点。
反正地就摆在那里,还能跑了不成?
邱汉婴把褡裢关好,笑眯眯的,像一只吃胖的黄鼠狼,“二位放心,明日拿钱之时,本官会把地契同时交付!”
“多谢邱公!”司匡点了点头。
邱汉婴心情大好,重新坐下。
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也坐。
区区一个买地小忙,就捞到了不少油水。
如果帮更多的忙,岂不是,捞得更多?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询问:“二位可还有难题?如果有,尽管开口。临淄周边,我邱某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司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点点头,直言不讳,“还真有一个麻烦事。”
“请讲!”
“不瞒邱公,鄙人买地,打算修建一个‘里’。如今,地已经买到,民夫也基本上有了目标,就差购买材料了。请问邱公,这附近可有出售建房材料的商贾?”
邱汉婴作为本地的太常丞,对于往来的商人再了解不过了。
一些商贾为了在临淄办事方便,也会到太常走一遭,留下点东西。
虽然留下的东西,不怎么值钱罢了。
司匡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就知道需求了。
“阁下想找专门从事石料、木料的商贾吧。”
“对!”
邱汉婴微微抬头,发着长长的“嗯”声,回忆着临淄今日的相关商贾。
司匡跪坐,身体前倾,目光中充斥着期待的光芒,“邱公可有人选?”
邱汉婴思索了好一会儿,脑海中划过一个又一个名字。
然而,一个合适的也没有。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抱歉,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指着西方,解释道:“自从黄河决口,三河之地与济南、齐国之间的商路就被隔断了。因为成本的缘故,除了经营盐、铁、粮食的商贾之外,很少有其他类型的商贾,往来于两地之间了。”
司匡面不甘心,追问,“齐地就没有经营石、木的商贾?”
“有是有,恐怕,满足不了阁下的需求。”
邱汉婴拿起案几上的酒樽,喝了一口樽内盛放的清水。
嗓子湿润,问道:“阁下打算购买多少石、木?”
司匡心一横,直言:“要能供一千八百间房子可用!”
一千八百间……
邱汉婴瞳孔蓦然收缩,倒吸一口凉气。
接着便是一连串堪比雷声的咳嗽。
“咳咳咳……”
刚才喝下去的水没咽好,被呛到了。
虽然他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
位于临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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