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谦虚?她什么时候不谦虚过。
“继续说。”罗一寒笑道。
“嗯,我只是觉得风格上变化挺大的,和上次画展比,这次给人传递的情感明显
tang不同了。”许自南把自己观画时的体会说了。
罗一寒始终微笑着,而且笑容里有种难以捉摸的意味,就连明老师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
许自南正懵呢,罗一寒说,“看来我的画比我人更有辨识度,小师妹记不得我人了,可是还记得几年前我的画。”
“这个……”许自南很是窘迫,“不是……我只是……呃……在认人这方面的确不太那个……”话说她真的怀疑自己有脸盲症,不太能记得不熟悉的人的长相,尤其一面之缘那些,基本都是过目就忘,当然,除了晏暮青,所以说,她跟晏暮青也真是……哎,冤孽吧!她心中叹息。
罗一寒只是开玩笑而已,笑了笑,示意许自南不必介怀,“说起来小师妹是我的一言之师,我的画风有这么大的改变,小师妹功不可没。”
“啊?我?”她什么时候成了一言之师了?
明老师笑道,“还记得你当年在师兄的画展上说了什么话吗?”
说了什么?她慢慢回想,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当年的一句话?
“也是关于师兄画里情感的。”明老师提醒她。
她终于想起来了,她好像是说,师兄的画只提出疑问,不解决问题,所有的画都在彷徨、在挣扎、在质疑、却没有突破出来,好像还说了什么这样的画家是不会成为最终大家的……
想起来后的她顿时满脸通红,那时候她才刚进大学一年,完全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明老师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想起来了,还刻意问她一句,“想起来了?”
“嗯。”她格外不好意思,“师兄,那时候的我不懂事,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胡言乱语的,你别放在心上,现在给你赔礼了,希望没有太迟。”
“哪有!”罗一寒笑道,“正是因为你说得好,我才开始思考,不然就不会现在的我了。我该感谢你才是。”
许自南愈加觉得羞愧,“师兄……”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了,再说自南的头要埋到碗里去了。”明老师终于出来解围,“说说自南吧,毕业后在干什么?”
“我……开了个画廊。”她说,羞愧难当,在师兄的成就面前,她觉得自己真的一无是处。
“也不错啊!怎么样呢?打算什么时候也开画展?”明老师问。
开画展……
她想都没想过!
她如今只是个画工而已,为了迎合客人,画些不着调的画,非但没有进步,只怕作品缺乏思考和情感投入,反而退步了。
“我……我的画拿出来,真是贻笑大方。”她觉得自己恨不得钻地洞。
“怎么会?你当年的画在整个年级我是最看好的!技法虽然不是最佳,但是剩在悟性和灵性,那是天赋,是多少勤奋都赶不上的,画画不是做工,努力就一定可以,不然,为什么现在学美术专业的学生多如牛毛,真正成为画家的凤毛麟角?”明老师道,“下回把你的画拿给我看看,我们谈谈画展的事。”
“还是……不要了……”许自南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办画展,我想多学习,像师兄那样,画到一定境界了再办画展。”
“也对。”罗一寒笑,“免得到时候又被人说,画里没有灵魂。”
“啊……”许自南无语,只能羞愧羞愧再羞愧。
明老师笑出声来,“先学习是对的,学无止境,人啊,一辈子都在学习的路上,对了,今年报研究生了吗?”
考研啊?“也没有……”
“没报?是不想被学院束缚你画画的灵魂吗?”明老师开玩笑道。
“不是……”许自南低声说,“我……结婚了。”---题外话---还有一更争取在下午五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