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一番动作,甚至都引起了司机大哥的关注,放慢了车速作势就要往路边靠,一边嘴里还不忘安抚徐承意,“小伙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对女孩子动手的,都不是男人。”
哈?
徐承意本就疑惑车速怎么越来越慢,正急不可耐着,又听见司机大哥这么无厘头一句话,低头思索,不由哭笑不得。
“大哥,你误会了。”徐承意丝毫不在意影响,一把揽过避开老远的温禾的肩膀,拽到离他身边近点儿,笑着说,“我怎么可能打她,她是我妹妹。”
咦。
从徐承意口里听来他叫妹妹,温禾的鸡皮疙瘩抖落两筐,偏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眼神警告他。
偏偏徐承意并不理睬,任温禾怎么反抗,他都不松手。
他手上不闲,嘴里也不闲,直说他之所以控制不住他自己,是要找他兄弟的麻烦。
很显然,他情愿背上弑兄的名头也不愿意承受坑害妇孺的罪名,势均力敌的战斗总比仗势欺人更能让人抬得起头。
既然这样,司机大哥便不再管了。他也是打工人,只要别在他车上出事儿,其他地方的玩玩闹闹,他可没那么多闲心操心,专注开车去。
看着他们年轻气盛的样子,多么美好,以至于司机大哥都忍不住一瞬恍惚,想当年他不也是恣意少年郎,轻狂些没什么不好。
温禾本还揪着妹妹的称呼不放,心里有个疙瘩,可是一听徐承意说他要好生找宋晚英要个说法,她立马计上心来。
她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老友记》的一个片段,跟当下简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温禾一激动,也顾不上推开徐承意扒拉着她肩膀的手,挣扎着攀附着徐承意,小声耳语起来。
她光想想都觉得很激动,说完不忘一拍徐承意的肩膀,“你知道了吧?”
徐承意吃痛,深深拜服在温禾的断掌之下,皱眉苦脸地问她这样会不会太损了着?
“也是他们先损的,”温禾理直气壮,“难不成你想被他们当成傻子玩儿?”
温禾一席话,正击中徐承意的痛处,疑虑分秒之间打消。
“那就这么干。”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温禾想想都觉得自己这趟出来着实不亏。
聪明的人干大事,从来不会脏了自己的手。不知不觉中,女性角色在这台大戏中担当了编剧的角色,眼看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就要拉开序幕,只等手里的枪针锋相对。
宋晚英听李絮合的吩咐在包间门口开了个门缝,蹲守了好半天,除了来往的服务生,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徐承意了。
明明有鬼在哭,怎么就找不到影子呢也是个问题。
李絮合自是潇洒地唱着歌,不时小酌一口茶水润润喉。这一瞬间,宋晚英半点少爷的尊贵都没有了,倒像个苦不堪言的长工。
终于,在服务生透过门缝与他眼神相接,两次上前询问他过后,他实在是干不了这苦差事,给了两百小费转叫服务生帮忙盯着。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宋晚英再一次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轻松,如此他只需要在包间里坐等着,养精蓄锐,只等开始他精彩的表演。
好戏正在悄然滋长着,像雨季石板缝里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