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意说怎么可能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神情,深深地印刻在温禾的脑海中,她知道,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如此平心静气观察入微的机会了。
不像以往的咋咋呼呼,温禾不再揪着徐承意不放,只笑笑这事儿就算过去。
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她不想多讲,至于后面怎么发展,再看吧。
就让往事随风,从今天过后,一切又是全新的开始,又是新的生活。
温禾站起身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半道儿又停下来。
“你来了,就走不了了。”她故作神秘,四下环顾房子一圈,“这里有困住人的魔力。”
徐承意不明就里,顺着她的话讲,“你的意思是你被困住了吗?”
“我是说你,”温禾直言道:“我本来就属于这里。”
好吧,徐承意很难不认同。
温禾从小就住在这里,而他只是一个突然闯入的局外人。进到局内,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徐承意还是想得太单纯了。他本来以为,即便进到这样一个新的家里,他也不会是孤军奋战,但突然听温禾讲这话的意思,完全是要跟他撇清关系,很可能温禾最后的仁慈,就是劝他一句好自为之。
他似乎也没做什么啊,即便他住进来,他也不会做什么啊,干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瘆人得慌。
“那我们两个就一起,互相做个伴儿吧。”徐承意最后尝试着,试图唤起早前由温禾主动建立起的革命友谊。
即使阶段性目标遭遇突然打击而失败,但他们之间的联盟不必解散吧,随便商量着做些其他的事情,也是好的。
温禾没做回答,徐承意眼里的期待慢慢化成泡沫,不确定性在他们之间来回漂浮,游离。
突然,温禾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来,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势必会说出什么了不起的事。
徐承意看着她的做派,呼吸感觉都急促起来,心跳得跟打鼓一样热闹,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仍然有一种预感,他跟温禾的关系仿佛已经濒临某个临界点。
下一秒就将崩塌。
“徐承意。”
突然单纯被叫名字,很是让人惶恐啊。
徐承意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嗯哼?”
温禾并没有条件反射似的说话,反而很有深意地顿了一顿,才继续说。
“不好意思啊,这么一段时间非逼着你跟我一起发疯。”
“害。”徐承意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起自己最开始还一副老大不愿意的做派,这时也不太好意思说他甚至乐在其中。
“然后……最近因为我的问题,迁怒于你也是我的不对。”
怎么又说到这事儿,一提起这事儿,徐承意就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对温禾不耐烦的发疯,他都还没道歉呢,怎么温禾主动认错了。
可是,他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
温禾一直以来的心气儿呢,怎么突然就低头释然了呢?
感觉像是在跟他诀别似的。
不要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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