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大抵还是第一次见宋晚英跟徐承意红脸的,以前那副服服帖帖的做派,全然抛至脑后。
要不说他时间选得准,上赶着碰上徐承意心不闲的时候。
这样也挺好,宋晚英来这一套,确实给温禾减轻了不少负担,至少她不用再没话找话说,净扯些有的没的,背上个不明事理的黑锅。
可不是开玩笑,她妈妈在把她叫开的时候,就是这么认为的,还好她胡诌了几句话给搪塞了过去。
这会儿,宋晚英来要说法,正是赶巧了。
温禾心里快乐开了花,脸上却要演出关切的样子,做出一副和事佬的做派,横在他们两人之间,“有事说事儿,别动手啊。”
确实不能动手。
大人们都在旁边看着的,他们不能暴露自己的暴力倾向,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可能家长会忍受自己孩子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绝对不能容忍他们品行有问题。
在他们看来,打架就是大大的问题,不可活的问题。
徐焱现在一边,靠着手术室的门,本来是没心情掺合小年轻们的事儿的,可是他只听了一耳朵,似乎是自家儿子不厚道在先,那就很有必要说道说道。
他跑了一晚上加这大半天,又没吃上饭,身体发虚,竟然要反着手掌撑墙,才能发力走路。
温淼看他有动静,忙一把拽住他,让他自个儿歇着,他的硬仗还在后头呢。徐焱听温淼这么一说,好像也挺在理,才打消了念头。
他丈母娘现在还在手术台上,死生难料,下了手术台更有他操心的时候,至于小孩子的事儿,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得好。
“说,你凭什么吼我?”宋晚英听了温禾的建议,算是给她个面子,才松了他紧攥着的徐承意的领子,满脸委屈地等着一个说法。
宋晚英心心念念,徐承意却是没什么好说的,归根到底是自己心虚了,这会儿被两双眼睛探究得烦了,随口编了句假话来搪塞。
“我什么时候吼你了?”说破天,徐承意也是不会认得。
没想到徐承意也有不认账的时候,宋晚英倒吸一口凉气,退开了两步,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生怕他做点儿什么不理智的行为,自己不就没了?
“你别跟我装蒜,”宋晚英一激动,横着食指控诉他,“就什么你妈我妈他妈的。”
“不是,”徐承意当然知道自己说了啥,可不用他提醒,他愁得是怎么把这事儿糊弄过去,“我……我,那是一门说话的艺术,你这就不懂了吧。”
好家伙,都跟艺术沾上边儿了,温禾听得眉心都直打突突,信了他个鬼了。
“那你倒是把其中的艺术性说来听听呢?”温禾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你!”徐承意一个白眼差点翻上了天,差点都复不了原。
他真想怼温禾一句,她不说话,也没人会把她当哑巴。
真的,有些时候,一些话真的大可不必说。
温禾当然也知道自己冒失了,但是她就是一时没忍住,难道谁不好奇徐承意所谓的说话的艺术到底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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