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说什么‘自家的钱如数奉还,村民的钱五五分账’,老爷收了钱跟他合伙做了这等天怒之事,加上他戴孝德义父在朝中有些势力,能面见得了神官,结果闹得厉鬼之说愈发真实。
“后来祭典之前,两人分钱时被村里那三个泼皮看到,以这秘密威胁戴孝德,戴孝德当场就杀了那三个无赖。
“当时戴孝德定然就对同样知晓这秘密的我家老爷起了杀心,只可惜我当时没有发现,才......”
老者说到最后,颓然坐倒,同时大口的喘息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含泪而去似的,吓得萧莫赶忙安慰,这才浑浑噩噩的喝起闷酒来。
眼见老者缓过气来,萧莫这才在舒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也感觉有些堵。
即便萧莫之前也差不多猜出个大概来,但这时被人确定了心里这最坏的猜想,萧莫同样感觉很难受。
同样的,赌场掌柜的哪怕见多识广,却也被气的不轻。
见过垃圾人,但恶臭到如此地步之人,他也是头一次听说,同时,记忆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却没抓得到。
一时间这雅座内的气氛,随着酒液散发的气味一同沉重起来,三个人神情各异的喝着酒,谁也没说话的欲望。
萧莫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尚早,便对掌柜问道。
“对了,据说戴孝德的大儿子在这城中独居,老哥可知他所居何处?”
戴孝德之前跟秦峰提到过,自家二儿子因冲撞神像,无言面见仙人,所幸去城里找他大哥去了。
萧莫此刻只想把这恶吏捉回去,当着秦峰的面,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掌柜的正苦苦思索那一闪而逝的记忆,被萧莫这一问,忽然抓到了些什么。
“是了,戴孝德家的大儿子,戴阎!我想起来了!”
掌柜忽然咬牙切齿的一拍桌子,把萧莫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说起来,这事还与少龙首有关。”掌柜缓缓吐了一口气,说道。
“我记得前些年,戴阎刚来城中时,几乎天天都会来赌场消遣,那时他身边跟着一位女子,长相虽说不上美,却也清秀,时常被一些下作的水鱼调戏。
“手下有好事者去打听之下才知道那是他妹妹,后来有一日他赌得来了兴致,整整玩了一天,输了足有六千两,走的时候是和几个赌友一同出的门。
“那日之后整整过了三日都没见戴阎来,到了第四日戴阎再来时,他那妹子却不见了。”
掌柜说到这,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老者,面色有些迟疑,倒了杯酒喝下。
萧莫见掌柜这般模样,心里了然,他这是见老者气色不好,怕这老者再受刺激,于是便准备找个由头与掌柜的单独出去谈谈。
“不妨事。”老者这时却忽然开口,语气有些悲怆:“掌柜的不知,我身受重伤神医难救,只怕是活不过今日了,掌柜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必在意我。”
萧莫闻言叹了口气,向正看着自己,目露询问之色的掌柜点了点头,掌柜这才继续道。
“之后戴阎每次来,身边都会跟着不同的女子,我好奇之下差人打听,手下打听回来与我说,听闻附近青楼女子中,隔三差五便有姑娘被戴阎赎了去。
“我起初没当回事,毕竟是他正大光明赎身的青楼女子,带到这来又没坏规矩,反而让赌客多了起来。
“直到后来,此地丐帮分舵内有个三袋弟子无意间在戴阎家附近听到女子声音,那孩子好奇心重,有一日趁着戴阎出去,一时没忍住好奇进了戴阎的院子。”
掌柜说到这,看了看萧莫的脸色,丐帮中人私闯他人宅院可是大忌。
萧莫沉吟片刻,示意掌柜无妨,继续说下去。
实际上丐帮外围弟子从低到高共分九袋,根据资历、办事能力、心性等综合考核,直到九袋之后才有机会进入内门,只有进了内门,才是真正意义上被丐帮承认的弟子,否则丐帮早没了,毕竟乞丐这个群体......
所以一个外围弟子,别说萧莫是少龙首,就是当地分舵主也不会过多在意,萧莫这般沉吟实际上就是做给掌柜看看。
得了萧莫的指示,掌柜有了底气,说话间也没了顾忌。
“那孩子进去后,发现戴阎家中有一个地牢,简直堪称人间炼狱。
“那戴阎是个萎人,大概心理也因此扭曲,我赌场内的赌客被他三五成群的相邀而去,在其家中对他赎来的女子......
“总之那孩子出来之后便报了官,之后那孩子却不见了,再后来城外邻村遭了邪教途,我听贵分舵内的弟子说,在那见了那孩子,只是那孩子已经成为一堆碎尸,掺杂在有一间小屋那么大的女子残破的腐烂肢体里了......”
砰!
萧莫怒火烧心之下,一时间无处发泄,豁然起身,因站立太快大腿蹭到桌子上,竟将那上好的实木桌震得粉碎!
那血魔操控的邪教众,杀人向来只取“七心之血”祭祀,即手腕、大腿内侧、脖子、心口、眉心,这七处之血。
然而即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众,也从未如此亵渎尸体!
此番行径,人神共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