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难不难得粟春雨不知道,毕竟生日每年都有,实在没有什么难不难得的说法,要实在说有什么难得的,大概是每年的生日,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数字都有所不同,而且一年比一年大。
她虽没那么喜欢热闹,但既然朋友们已经替自己筹划好,这份心意她也只好笑纳了。
正事聊完,郑意依便开始聊私事,因为她今天调休在家,所以想邀粟春雨一起去逛个街,岂料她的话刚说完,粟春雨就立马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她不愿意接受她一起逛街的邀请。理由主要有两个,而且都十分具有有信服力。其一是因为她从下午一点开始就要上日语课,结束时间大约在下午五点以后;其二是她昨天才带着小苹果去了商场,由于装成熟知性过度,弄得自己元气大伤,最近暂时都不想再去逛街。
郑意依觉得第二个理由才是她想表达的。不过看在好友对女儿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她打算暂且饶过她,放她一马。
粟春雨谢天谢地,赶紧挂电话溜了。
一早上言谢都没有给她回消息,直到快到她上课的时间,他的消息才姗姗来迟。
是一条只有六秒钟的语音:“我今天出差,刚到地,这边信号不好,可能发消息有延迟。”背景声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几个男生的对话。
粟春雨感觉松了一口气,又隐隐的有些失落。尽管她没那么期待生日会,但当郑意依提出邀请言谢的建议时,她当下是心动的。那些拒绝的话,看似有凭有据,其实只是她留有退路的说辞。她不会那么自信地以为言谢表现出来的行为是对她有什么企图,就算有,在他没有亲口说出来之前,她只能假装不知道。这是她有力的保护色。
可哪怕嘴上说的再坚决,在她的真实感受里,还是纠结过要不要邀请他。她甚至想过如果邀请他,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提出来,才不会显得她很希冀他的到来?又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才不会让他觉得她的邀请很随意?
没等她纠结明白,他就告诉自己,他出差了。她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这也挺好,她就不需要再考虑该怎么邀请他参加自己生日会的事了。不过,如此一来,他也必定不能参加自己的生日会了。
眼看着上课时间就快到了,粟春雨赶紧收敛好情绪,准备认真上课。
日语是粟春雨喜欢的东西,上起课来自然很沉浸其中,加上她有一个习惯,会在每节课结束后免费给学生提供15-20分钟的咨询时间,于是等她真正关闭视频,结束两堂课程时,已经傍晚时分。
静音的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来自孟秋,或许是她没接电话,随后孟秋又分别给她的QQ和微信发了消息。
并不是什么急事,不过是问她对翻译日本小说有没有兴趣。因为她之前翻译的作品多半都是像食谱、旅游攻略这样的带图画的书,在文字上没有长篇大论,所以成书周期不长,难度系数也偏向简单,当然,再简单,也是校正过几遍才通过的终稿。
孟秋之所以想让自己翻译小说,粟春雨是知道理由的,一个是市场的需求。小说的受众群体更广,销量自然更好;另一个原因是出版社对编辑们的一个硬性要求,算是同行之间的一种良性竞争。粟春雨作为孟秋签下的作者,与她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她有责任也有义务和她站在同一阵营里。
只是翻译小说的话,她是犹豫的。她自己就是外国文学的一名忠实读者,看过的外国小说不在少数,因而她知道,很多译作里存在的最大问题的是什么,是语境的表达,这大概与每个国家的文化有关。翻译过来的作品在表达上往往十分生硬晦涩,没有美感可言,完全是一种“文字机器”式的解读,感情更加缺少真实。
粟春雨不喜欢这样的译作,总感觉缺少一点什么。在她看来,文字可以让人产生无限想象,每一个字的表达都应精准且富有诗意,如果只是按照原文字一味地生搬硬套,就会失去小说本身的精髓。所以,上了大学之后,她开始看国外现代诗的中文译作,尤其是那些翻译的十分美好的作品,令人一阅便心情舒畅。
她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产生自己翻译作品的想法。
她没有立即回复孟秋的消息,而是坐在窗前思考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日语专业,好像除了喜欢之外,似乎没有更具体的理由,翻译图书也是如此。因为喜欢,所以即便长久对着陌生的文字符号,偶尔会有些枯燥,她也从来不曾感到疲倦。
孟秋不是第一次和她聊过翻译小说的事,只是她觉得自己的资历浅薄,还没到可以独立翻译一本小说的高度,如果她贸然答应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却不能令人满意,这不仅是对读者的不负责,也是对作品的不负责。
粟春雨踌躇不决。她是愿意的,她唯一的担忧是自己的能力有限,不能把作者最真实的感受和表达翻译出来,可她既然选择了日语,总得用所学的知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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