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向印主动打电话找她,询问她外语翻译的事,她暧昧地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把电话那端的向印直接弄懵了。
等挂了电话,她一脸的幸福笑容和面对郑意依时的欲言又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郑意依的脸色几不可察地白了几分,粟春雨暗自得意。
次日一早,她就被向印的电话吵醒,因为郑意依去了北京找向印。
“粟粟,你到底对小意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说出让我好好对你,她要把我让给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粟春雨坐在桌前看日漫,心情很好:“哦?郑意依终于去北京找你了?”她得意道,“看来我的计谋奏效了嘛。你别管我跟她说了什么,你现在就问她,还要不要跟你在一起,要是不答应,你就说不会再打扰她了,我保证她立马又得哭。”
“粟粟!”向印投降了。
她就把自己那段时间做的“好事”一一说给向印听,弄得他哭笑不得。幸运的是,分手不到半年的小情侣在她的努力之下和好了。
像小孩一样任性的郑意依,最终还是回到了她的骑士身边。
而那趟北京之行仿佛对她的生活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大三结束的同时,大学繁忙的学习生涯也告一段落。
粟春雨在大四开学不到2个月的时间,就获得了在一家外企公司做实习翻译的机会。她十分珍惜这个机会,为了做好手上的工作,她查阅了很多资料,交到她手上的工作都能按质按量完成,认真的工作态度以及无可指摘的工作能力,很快就为她赢得了更多的机会。
大学毕业后,她因为表现出色,入职即转正。
转正后的一年时间里,粟春雨一直兢兢业业,对工作认真负责。不争不抢的性格更是深得团队领导的赏识。
然而,二〇一七年的夏天,她从公司辞职了,随后义无反顾地回到了沅城。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有的只是一段与八点档肥皂剧一样狗血的故事。
——她遭遇了职场潜规则。
其实进入职场前,她预设过会遇到的各种问题,也自负地以为以她的聪明应当能完美应对。
但她的确还是太年轻,低估了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她一直积极地面对职场竞争,在工作面前堂堂正正,她不屑以肮脏的方式进行某些心照不宣的“交易”。如果一定要通过出卖一些宝贵的东西才能获得上升的机会,她宁愿潇洒离开!
良性竞争才会促进一个团队的成长。勾心斗角不会!
你看,是谁说的电视剧狗血的?电视剧明明那么写实,逼真到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遗憾的是,最后没有一个多金帅气的男上司站出来替她摆平一切。她的勇气能支撑她体面、高傲的离开,却无法让她装作无事发生。
逃出酒店后她第一时间去派出所报了警,但因为空口无凭,加上她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在警察调查取证后的第三天,他们只能遗憾地通知她结案。
就在结案后,公司忽然传出了她靠美色和身体博取领导青眼的谣言。嘈杂的声音和异样的眼光令她陷入了辩无可辩的无力境地。
没有人相信她的清白。或许有,但彼时无人站在她这边。那种孤立无援的境地,她也算是尝试了一遍。
靠美色和身体博机会?去你的吧!
将辞职信交上去后,她冲到那个人渣领导的办公室大闹了一场,尽管不体面,但她不曾让自己受尽委屈离开。
然而,遗憾的是她并未真正替自己证明了清白。或许她的行为在他人看来很勇,但那何尝不是无奈之举。灰败逃离杭州的路上,她忽然就想起了言谢,一个她连听到他的名字也会悸动的人。
她已经许久不曾如此光明磊落的去想起他了。与高中同学不再有多少联系的四年大学生活里,她很少再能听到有关言谢的消息,甚至是他的名字。
大一的时候,她还能在QQ上看到他偶尔亮起的头像,到了大二,微信的兴起和广泛运用,使得QQ一下子就变成了被时代淘汰掉的弃品。
科技在发展的同时,人们喜新厌旧的本性也更加暴露无遗。
尽管微信很流行,她也不可避免地申请了账号,可她却一直保持着用QQ联系的习惯,不时还会在QQ空间发表一条动态。
依然会有很多人来她空间留言,或者评论,或者点赞。
可言谢,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访过。
她很想知道他的近况,五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坐上火车离开杭州的那一刻,粟春雨想她大概再也不会踏足这座城市。
沅城就很好。那里有她青春里的一切美好回忆。
还有她喜欢的人。
远处传来一道缥缈的声音,空灵而悠远,仿佛在对她说:回去吧。
回去吧。
粟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