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暑假里,粟春雨拿王力宏的歌词来练字,效果甚好。言谢崇拜的这个男人,如今已经不再局限于歌唱事业。或许是爱屋及乌,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也渐渐喜欢上了王力宏,一有他的消息,总是会下意识地关注着。
只是不知,言谢是不是还跟从前一样,一如既往地崇拜着他?
王力宏,会成为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吧?
八月初,结束一个月的假期后,沅南实验中学再度迎来开学日。
时光飞逝犹如奔涌的潮水,一阵浪花拍来,便争先恐后地朝远方荡去,留下一阵喧嚣。遗憾的是,生活不会同那些远去的浪花一样,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流逝了,便掩藏于时光的长河中,直到渐渐蒙尘。而能做到念念不忘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
身份的转变,不过也是一瞬的事,一个月的暑假,足可以将他们从前一秒无忧无虑的高二学生,变成倒数着日子的高三生。
是的,他们终究还是成为了高三的学生,终究距离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粟春雨是在开学之后的一个礼拜才知道的荣灵转学的消息。
她觉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荣灵的成绩一直在下降,尤其是跟言谢在一起之后,每次的考试,她都考得很差。
粟春雨把这归结为“早恋后遗症”,简单来说就是早恋影响学习。看到荣灵退步,偶尔,她的心底会冒出邪恶的想法来,希望荣灵能从考试的失利中“迷途知返”,意识到早恋的危害性,从而和言谢分手。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恶毒,可她根本控制不住心底的声音。
大概是老天都不想助长她恶毒的气焰,荣灵不但没有分手,言谢的成绩也不曾因为早恋而受到半分影响。她不晓得这种结果出现是男女思维上的差异,还是彼此付出的感情不对等的原因,又或者,言谢本身就不是那种能被感情影响理智的人。
如此看来,这段感情不就是“理智与情感”的真实写照么?
不论是什么,都与她无太大的关系了。
尽管已经下定决心不去关注那些与她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但当等确定荣灵不是转学,而是出国留学之后,她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快感,心里想着,言谢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跟荣灵分手呢?
这样的小心思最终被她强势地镇压了下去,因为,不管言谢会不会跟荣灵分手,他都没有再跟自己主动说过一句话,一句也没有。
她和言谢,真的陌路了。
粟春雨有时候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在他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渐渐疏远的时候,她能稍微不那么理智,见到他的时,死皮赖脸地硬是要打声招呼,是不是结果就不同了?
可惜呀,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如果的事,而她也不是勇敢的女孩。
江一诚最后到底还是发现了言谢喜欢粟春雨的这个秘密。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已经进入高三三个月,距离言谢表白被拒,时间也已过去了半年之久。再震惊的情绪,也在当事人双方刻意为之的疏离下,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可他还是管不住心底那只好奇的猫,乐颠颠地跑去问了言谢这个当事人,最后没得到相应的尊重就罢了,还换来那厮恶狠狠的一记白眼。
他将言谢的这种行为理解为表白被拒创伤后遗的泄愤,不,是借题发挥。就因为自己说了句“粟春雨不愧是我崇拜的偶像,连你也拒绝”,就被言二那家伙公报私仇了。
于是,江一诚决定坚决拥戴粟春雨,做她最坚强的拥趸,再偶尔数落数落言谢,这样的生活简直是美滋滋。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把言二那货踩在脚下折磨,这样的事,光想想都觉得美妙。
言出必行的江某人,在某天终于逮到了刺激言谢的机会。
这天下午,理(1)班结束化学课堂小测之后是生物多媒体课,班上所有人都要去多媒体教室集合。言谢提前交卷后拿着篮球去打球。
打完球,跟几个男生不慌不忙地回到教室,刚把球放到课桌下,下课的江一诚跑来理(1)班找他。
言谢坐在位置上一边喝水,一边拿了课本准备去多媒体教室。
“喏,”江一诚从身后丢了一本册子到他的桌上,“同学录,帮人写写。我明天来拿。”
言谢扫了一眼桌面,动作不停,眼神轻蔑,讥诮道:“刚高三就写同学录,哪个脑子这么不正常?”
江一诚作为一个友爱同学的前任十四班班长,自然是不允许有人这样评价同学,故意找茬:“粟春雨。”
言谢一口气呛在喉间,咳个不停:“咳咳咳!”
见恶作剧成功,江一诚才慢悠悠补充:“从前的同桌,孟秋。”像是怕贵言谢人多忘事,忘了这号人物,他又补充:“就是经常跟粟春雨一起上厕所的那个女孩子。”
听言,言谢停下动作,若有所思地盯着桌面瞧,半晌也不说话。
他不想写。
哪知手刚碰到同学录,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的动作,江一诚似乎就看出了他的意图,先他一步将同学录夺了过来,而后一把塞进他的怀里,劝道:“别那么不合群,随便写写,好歹同学一场。说不定翻翻前面的,还有惊喜呢?”
话刚落下,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言谢心下一动,不耐烦地推开挡路的江一诚,“下次你再干这种事试试。”
说着人已经起身往教室后门走去。
在多媒体教室上课向来都是大家喜欢的,不仅因为能在拉上窗帘的教室跟同学讲小话不会被发现,更多的,这种课一旦上完,很多男女同学之间的暧昧就会加深一分。
所以,每次当知道有多媒体教室的课,同学们总是很兴奋。
由于言谢在教室的时候被江一诚耽误了一点时间,以致当他到达多媒体教室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已经将位置占得七七八八。
他的视线在教室逡巡一遍,一时还真看不清哪里有空座。
这时,一道清亮的男声从后排某处传来。
“阿谢,这边。”教室后排的程镜阳漫不经心地对门口张望的身影挥了挥手。
言谢仔细辨认了一下方位,这才走过去。
刚落座,生物老师便抱着课本走进了教室。
程镜阳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派悠闲地靠在椅子上逗前排的女生。
讲台上的生物老师已经开始播放课件。
言谢抬头看了一眼课件,见果然还是讲孟德尔豌豆杂交实验的遗传学内容,顿时无聊地神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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