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谢当初主动放弃物理竞赛的时候,韩箴觉得十分可惜,做了他好多天的思想工作。
结果自然没有成功。
好在,哪怕没有竞赛成绩傍身,言谢的战绩也十分亮眼。
韩箴很欣慰。
言谢的心情自然也十分愉悦。
这不,课间操刚做完,他和程镜阳便优哉游哉地去了商店。他双手插在校服长裤的兜里,好心情地哼着王力宏的歌。程镜阳则低着头在玩手机,不时冷嘲热讽上两句。
“你能不能换首歌?天天哼,天天唱,你烦不烦啊。”
“老子喜欢,关你屁事!”
“不就是考了第一名?瞧你那嘚瑟的样子,低调点吧。”
粟春雨小跑着追上来时,正好听到他们二人在斗嘴。她下早自习去三楼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在高二宣传栏看到了言谢小测的成绩,知道他又考了理科第一名,此刻听到程镜阳提起,她也觉得言谢同学这个时候可以低调一点。
正想着,下一秒就听言谢十分嚣张地回了句“我言谢的字典里,没有低调二字”。像是觉得这句话不够完整,末了,他又补充道:“我凭实力考出来的第一名,为什么不能张扬?”
程镜阳森然地看了他一眼,坏笑:“那你敢跟你喜欢的那个人表白么?”
言谢斜睨程镜阳,不接招:“敢不敢,关你什么事!”
“你竟然没有反驳我?!”程镜阳震惊了,“言二,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谁?是……”
话音戛然而止。
程镜阳的余光看到了粟春雨。
言谢不解的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待看清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但很快被他掩盖下去。
言谢停下脚步,刻意等在原地不动。他似笑非笑地盯着粟春雨,“干嘛?偷听啊?”
粟春雨自然没有偷听的癖好,只不过在她要去买水的途中很不巧地遇到了两人,听到他们在聊天,她不想打扰,便不自觉地放慢了步伐。她本想晚点与他们打招呼的,却不防差点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她跟在他们身后几步之遥的距离,不可否认,当程镜阳反应夸张地反问言谢喜欢的人是谁时,她下意识地屏息凝神起来,心跳也止不住地快上好几拍。
她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程镜阳突然的噤声,反而让她的思绪快速回归到正常轨迹,所以当听到言谢的打趣时,粟春雨表现得很坦然:“你考了第一名的事又不是不能说,我早上就看到了,用不着偷听。”
“哦?那你为什么走在我们后面没出声?”言谢追问。
“不是的,我走路的时候鞋底与地面产生了摩擦力,不存在没出声的说法。你没听到,不证明我没做。而你之所以没听到,”她笑着对上他的视线,不紧不慢地开口:“大概是因为你考了第一名,所以得意忘形,唯我独尊,忽略了身边的动静?”
言谢:“……”
粟春雨柔声补充:“我觉得做人还是应该低调一点的,谢爷!”话落,她越过两人,雀跃地往商店走去。
言谢怔忪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打趣了,他失笑,心里顿时涌起一丝甜意,于是快步追了上去,边走边说:“你说的很对。不过我这个人吧,实在是没办法低调,成绩好就算了,还长得帅。我其实也想低调,但是,实际条件不允许啊。说实话,我也很苦恼的。”
粟春雨:“……”
落后几步的程镜阳咬牙切齿地插话:“言二,我拜托你要点脸。”
言谢才不理他,兀自跟粟春雨聊着天:“欸,你去商店买什么?我请你喝饮料啊,你想喝什么?”
她侧头看他,忍不住调侃道:“谢爷这么大方啊。”
他匪夷所思地睁大眼睛:“你居然今天才发现我大方?”作沉思状,“看来我平时在你面前表现得还不够好,没让你及时发现我出色的一面。”
“现在发现了也不迟吧?”
“不迟不迟,我没那么小心眼。你喝什么?我真的请你。”
“不用了吧。”
“那就酸奶?或者奶茶?”
程镜阳跟在二人身后,很想再插话问上一问:“言二,你还要怎么表现?你不知道你的喜欢已经快要藏不住了么?”
藏不藏得住不重要,重要的是,言谢根本不打算藏。
二〇一〇年的沅城,冬天来得尤其快。十二月才过一半,就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自二〇〇八年后,粟春雨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雪。
那天早上,她照常在天色尚暗的清晨起床。她觉得有些冷,正准备拉开窗帘看看院子地面有没有湿,房门被敲响。
“粟粟,起床了没?今天下雪了,你记得把妈妈前几天给你买的保暖衣穿上。”
粟春雨闻言,先是一阵惊喜,待她拉开窗帘看到满院子的苍茫,她又犯了愁。教室没空调,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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