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琴没料到会撞见江一诚,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江一诚见自己被抓了个正着,干脆嬉皮笑脸跟前班主任打起招呼来:“易老师好。”
易琴谨慎地盯着他,问:“江一诚,你到我们班来干什么?”
江一诚嘿嘿一笑,不改平日的耍贫性子:“易老师,我们这才分班多久,你就完全把我踢出你的班了。”
她用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这开学典礼呢,校长就在主席台。你赶紧给我回你们班上去!”
江一诚撇撇嘴,“易老师你也管的太宽了,我们老班都没说我。”
易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安静站在队尾的粟春雨,心思灵动。
诚然,江一诚私自窜班原本是他个人行为,偏偏他窜班后找的人是粟春雨,还是在她迟到被抓以后,即便易琴信任他们二人,此情此景,她不免要多留一个心眼。于是试探道,“你找粟春雨做什么?”
江一诚一听,顿时警铃大作,他可不能提自己想溜去商店的事,便信口胡诌:“我昨天问粟春雨借课堂笔记,她说放家里忘带了,今天早上给我,我这不是来找她要了嘛。”
闻言,易琴和粟春雨的脸上同时露出惊讶之色。
前者之所以惊讶,是意外于对学习毫无兴趣的混世魔王竟然迷途知返,好好学习了?易琴觉得这件事有点匪夷所思。
后者之所以惊讶,则是因为对江一诚迅速反应的能力表示赞赏。只是粟春雨也有些担忧,这话若换做其他人来说,易琴多半会选择相信,但这人一旦是江一诚……粟春雨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连她都觉得这是欲盖弥彰之辞,更何况是曾经担任他们班主任的易琴?要是对他连这点了解都没有,那这个前班主任就着实有点不称职。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不无道理。
易琴听了江一诚的话,不但没有夸奖他积极进取,反而很是怀疑:“你找粟春雨借什么笔记?我看你平时老跟言谢、程镜阳在一块儿玩,他们没借你笔记?”
“他们上课可不记笔记,就算记了,旁人一般也看不懂。”
“粟春雨的你就看得懂了?”
江一诚总算听出一丝味来了,易琴怀疑的问题的根本,不在于他找谁借笔记,而是借笔记这件事本身发生在他身上就有些难以置信。
他有些挫败,难道他给老师们的印象就这么不学无术?
想到这里,江一诚状似无奈地叹了一长口气:“唉。易老师,你这么说话就很伤我的心了,我就不能浪子回头吗?古人都说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易老师你不鼓励我就算了,可也不能打击我学习的热情吧。”
他半真半假地说着,倒把易琴弄的不好意思起来。她鼓励一般地拍拍他肩膀,自我批评道:“是老师不对,我不应该怀疑自己学生对学习的热情。你先回自己班级里,等解散了我让粟春雨把笔记本送你们班上去。”
说起粟春雨,易琴这才回过神来,她找粟春雨是有事说的,结果被江一诚一搅和,差点就忘了正事。
见江一诚还想说什么,易琴赶紧出声阻止:“你先回去,我找粟春雨有事说。”
说完,她懒得再管他,转而对着粟春雨发问:“春雨,你能脱稿发言么?”
粟春雨进入高中以前,经常在学校的重大活动上作为学生代表进行发言,有时是领导视察,有时是晚会开幕致词,有时是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对于在全校师生面前说冠冕堂皇言语的事,粟春雨也干过很多回了,尽管场合不同,发言的内容也需要适时而变,可她从来没有在毫无准备之下就贸贸然上台去发言的经历。
所以当易琴问她可不可以进行脱稿发言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她隐约记得,这次作为高二学生代表发言的人是荣灵。她在收语文作业的时候,看到过荣灵写的发言稿。
可为什么临了临了,经验丰富且准备万全的荣灵,忽然就身体不适,不能胜任,退而求其次地推荐了她上呢?
粟春雨十分不解。
然而,她拒绝过,却依然推脱不掉。这个时候,换荣灵以外的任何人上去,都是赶鸭子上架,发言过程势必磕磕绊绊,效果比起有备而来的人,只能是相形见绌。
易琴的考量是尽量将问题在班级内部解决,不要上升到更高层面。
思来想去,只有粟春雨是最合适的人选。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决定有些为难人,但是荣灵既然说了身体不适,她断然不能强他人之所难,强逼着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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