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谢把闻兵逗得脸红之后,自个儿跟没事人一样掏出MP3开始听歌。
他倒也没那么明目张胆,公然在上课时间做此等与学习无关的事。于是,他欲盖弥彰地将运动卫衣的帽子扣在了头上,双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口袋里,背靠在凳子上,两条长腿随性地放着,看上去,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没多一会儿,班上很多人便发现了言谢的身影。教室里,渐渐响起了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粟春雨也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她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并未在意,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一般。
“这道题同样是诱导公式,你把题干里的重要信息抓准就知道该怎么列公式了。我们首先还是画坐标轴,根据图来解题……”
她细细柔柔的低语,语气里没有一丝不耐。
林琳最近一直跟着粟春雨补习,对她的讲解方式很受用,经她这样一说,立马思维发散,顿时明白过来,笔下不停,刷刷地解起了题。
粟春雨背往后靠了靠,支着下巴,看林琳解题。
忽然间,她的余光里闯进一抹明快的黄色。她转过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言谢耳朵里戴着耳机,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座位上,正悠闲地抖着腿。
言谢这时也发现了她。放在校服口袋里的手在MP3上摁了几下,耳机里的音乐声渐渐变小。
他冲她挑了挑眉:“嗨。”姿势不变,依旧一派闲散。
粟春雨觉得他们毕竟好些天没见面了,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她也想说“嗨,好久不见”,或者“嗨,你回来上课了”。但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你这件卫衣真好看,哪里买的?”
在周围大多数男生还钟情深色系衣服的时候,言谢这一件裹在校服里的明黄色卫衣,显然足够吸引人的注意力。
粟春雨也不例外。而且,因为言谢的肤色在男生中偏白,在明黄色衣服的衬托之下,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意味。
被人夸奖,没有人会不高兴。
言谢听到粟春雨的这句话,嘴边的笑意一时放大了几分:“你很有眼光嘛。”
粟春雨面上的表情不变,心里想的却是,那是,我的眼光可好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看到他才想起先前他参加物理竞赛的事,便又问:“听韩老师说,你考的还不错?”
“还行。”他的回答与之前闻兵问他的时候一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并不多言。可停了一秒后,他又补充:“还不错。”
若非粟春雨早些时候在办公室里听到了几个老师的闲聊,此刻她就真的要被言谢这简单的几个字给骗过去了。
什么“还行”、“还不错”,分明就是在上百人中脱颖而出,拿到了二等奖。
虽然此次竞赛只是沅城市市级比赛,但沅南派出去参赛的6个人,有4个拿到了名次,其中2个还是高一年级的,正是言谢和一班的程镜阳。
这样出色的战绩,乐得韩箴最近在他们班上课都是和颜悦色的,足可以见得,言谢口中的“还行”实属谦虚了些。
粟春雨也不戳穿他,只当他是谦虚。
殊不知,言谢对此次竞赛结果是失望的。二等奖不是他预期的结果,他的目标,一直都是第一。
可惜的是,尽管他昼夜不停地刷题,实力到底还是弱了几分,与一等奖擦肩而过。
倒是韩箴看的挺开,告诉他不要心急,这只是市级比赛,是拿来练手的。多参加、多适应几次后,一切就会走上正轨。毕竟他才高一,未来还有时间。
他兴致缺缺,问易琴要了一天假在家里过渡。哪知他玩了通宵的枪战游戏后,一觉醒来便到了今天的下午。
磨磨蹭蹭,晚自习即将开始,他才从家里姗姗来迟。
也不知为何,原本郁积在心的烦闷,在到了教室后,竟然渐渐散去了几分。到现在跟粟春雨聊了几句,那份烦闷,荡然无存了。
思及此,他突然取下一只耳机,倾身向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霸占上我的位子了?”
这个时候,粟春雨才反应过来她身处的地方是言谢的座位。她犹豫着严肃地询问:“坐你这里,难道还要交保护费?”
言谢抬眸一笑,“那倒也不必。”
粟春雨想了想,“你要换回来么?”
“不用了。你坐着吧,你想换的时候,再跟我说。”
“那好吧。”
下课铃声响起后,言谢的身边立马有人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要跟他聊天。
他的头上依然扣着卫衣的帽子,耳朵里戴着耳机听歌。
江一诚上课的时候一直在玩手机游戏,没注意到言谢是什么时候进的教室,眼下看他穿的如此色彩鲜艳,顿时出言讥讽:“哟,言二你这衣服颜色很骚嘛。借我穿两天?”
言谢懒懒地瞥他一眼:“彼此彼此。你的红色裤衩也很骚啊。”
“我们一哥居然还穿红色的裤衩?”周家名在一旁起哄。
“我去,你别乱说啊。这里还有女同学呢。”江一诚警告道。
“既然不是事实,那你紧张什么?”他反问。
周家名福至心灵:“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江一诚骂骂咧咧几句,深觉自己是百口莫辩了,只能以气势压人。结果声调才拔高了半分便被言谢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他撇撇嘴,又想去扯他的耳机线:“听什么呢?给我也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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