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喘不过气的样子,他也不敢进去,敲了敲门,见林竹转头看来,才走进去。
“照您吩咐的,我喊我那送菜的兄弟注意着,谷里人走的差不多了,只是飞星楼弟子还在,段小公子好像没救回来,一同和段老谷主下了葬。”
林竹眼睛垂下,想了想问道:“可知道飞星楼为何留在河阳谷?”
小二摇摇头,又像是想起什么,“好像前些日子听见飞星楼几个弟子说起什么‘喜事’。”
想起之前颜挽浔那般底气,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林竹点点头,摸出几颗碎银子,“继续帮我盯着吧,有什么事及时来报。”
林竹转头看窗外的时候,院中已经没了姜郁身影,心里一空,就听见小二和姜郁打招呼,“姜公子。”
姜郁扫了小二一眼,也没作声,径直走进房间,林竹声音有些干涩,“飞星楼想要迎娶段若斯。”
姜郁拿起茶壶的动作一顿,“我要见她。”
林竹颔首应下,走到桌边,接过姜郁手中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我会安排的。”
姜郁看着壶中水流注入茶杯,激荡在杯壁上,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飞星楼动作很快,不知是用武力还是什么说服了河阳谷的长老们,明日就要带着段若斯前去飞星楼。
林竹只让姜郁换了身衣服便堂堂正正走进了河阳谷,姜郁把手上的菜担子放下,扯了扯身上的麻布衣裳,“这就是你的安排?”
林竹穿着麻布也是好看的很,所以特意在脸上涂了些黄土般的脂粉,涂出个面黄肌瘦的难民样子。
“对啊。”他一笑,洁白的牙齿露出来,在这张脸上实在不配,姜郁叹了口气,“行了,你别说话了,我怎么进段若斯房间。”
河阳谷已经完全变成了飞星楼的地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弟子在路上巡逻,她站在窗前粗粗一扫,人还挺多,突然姜郁鼻子一动,“有血腥味。”
她弯腰偷摸着从房间后窗翻出去,看到不远的墙根处搭着几张草席,越走近血腥味越明显,隐约看到几条腿露在外面,她折下一根树枝,掀开草席,赫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河阳谷中的武长老,又翻了翻,还有几张陌生的脸。
她扔下树枝,回过头就见林竹正笨拙地从窗口翻出来。姜郁走回去,扬扬下巴,让他再翻回去,自己手在窗棂上一撑,便翻了进去,“谷中的武长老和来劫段若斯的人。”
林竹撇了撇嘴,聪明人倒还不少嘛,眼见姜郁面色显而易见地变差,用了老办法——转移话题,“你再把这件换上。”
说着从厨房地上某个篓子里翻出来一件丫鬟的衣服,姜郁接过衣服,抖开来看了看,尺寸倒是正好,把衣服放在桌上,伸手就开始解自己衣服上的腰带和扣子,林竹急忙转身,不料撞掉了桌上一个盘子,传来一道清脆响声。
姜郁眼疾手快,拿了桌上衣服塞进篓子里,踢到一旁,就见两个飞星楼弟子推门进来,“怎么了?”
姜郁等了两秒,不见林竹回话,才想起来他那口白牙,扯了扯嘴角,挂起个僵硬的笑容,“没事没事,俺们不小心打碎个盘子,就是不知道管事在哪,咋个赔法。”
一个弟子不耐烦挥挥手,“行了行了,一个盘子而已,放下东西赶紧出谷。”说完就出了门。
姜郁放下嘴角,就见林竹像是发现新奇事物一样,眼睛亮亮地盯着她看,“阿郁学乡音土话学的真像。”
姜郁不理他,反省自己,平日里林竹总是出面的那个,自己也养成了习惯,还好今日反应得快。
她赶紧掏出筐篓里的衣服换了起来,林竹不敢再随便乱动,只能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姜郁翻了个白眼,换好衣服又问清楚身份信息就出去了。进段若斯院子的时候费了些功夫,那几个弟子竟还问起段若斯身边丫鬟的名字,姜郁正心慌,张妈妈从院里出来,喊道“你怎么还不进来,谷主喊你呢。”
姜郁垂着头跟着张妈妈进了房间,眼睛扫过房间里陈设物品,多宝阁上摆列的花草一如既往新鲜可爱,只是明明阳光正好,房间里却是一片阴冷,姜郁心头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你来干什么?”段若斯又换上了一身红裙,愈发显得脸色苍白,眼神孤寂。
姜郁挺直脊背,张了张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最后还是挑了重点说,“我可以想办法救你出去。”
段若斯忽地一笑,脸上有了片刻光彩,她摇摇头,“姜郁,不管你信不信,从始自终我没想置你于死地。”
她倒了两杯茶,又把其中一杯放在自己对面,“救我就不必了,只是有个故事,我想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