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斑狗在前边带路,张明明跟着花斑狗越走越深,洞穴里清凉的空气让他身上的瘙痒有所缓解,能抽出一点精力看看周围了。
地上散落着白森森的羊骨,想必是从哪家饭店后厨里偷出来的,张明明想道,花斑狗一言不发的带着张明明尽管往洞穴深处走,温度越来越低,光线越来越暗,张明明有些顾忌了。
“都已经到这程度了,还有必要跟我玩这些虚的吗?”张明明试探的说。
花斑狗冷笑,语气比此时洞穴里的温度更冰凉,说:“我学过一些你们人类的古代文字,其中有一句就很能形容你们这个种族。”
“什么?”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花斑狗说,“你们这个种族擅长撒谎,就觉得其他所有种族都热爱谎话。你现在既要我带你去见狗群,又要不敢彻底相信我,真不知道你们天天过的这么累,是怎么还有精力祸害其他物种的。”
“我们大脑比你们发达,能考虑的问题就多一点。”张明明不服气的说,一人一狗说着走到了洞穴尽头。
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张明明身上的脓包已经让他苦不堪言,眼下这个味道比脓包更甚,像是烈日下的旱厕,臭味浓郁刺鼻,令人几乎睁不开眼。
花斑狗汪汪叫了几声,洞穴岩壁上亮起几盏昏暗的矿灯,张明明就着昏暗的灯光看见洞穴尽头是一个很缓的长坡,长坡下有个废弃的矿坑,黄色的灯光打在矿坑底部,映出无数琉璃球一样反光的眼睛。
狗群就在这了。
张明明缓缓地叹口气,沿着长坡坐了下来,经过烈日的暴晒和洞穴的湿冷,现在他身上的脓包刺痒难忍,身体又跟这副皮囊有些不适应,走了这么久的路几乎耗光了体力。
“怎么?跟我废话那么多,现在见到狗群了,就这反应?”花斑狗揶揄道。
“谅他们也没几个会讲人话的,你去,把名单上那几个会变形的叫出来,我有事跟他们说。”张明明坐在缓坡上,指挥道,花斑狗嘴角上扬,却没把嘴里的嘲讽吐出来,只是顺从的走到缓坡前,把名单铺在灯光下,朝着狗群叫了几声。
果然狗群里几条体型毛色不一的几条狗朝着缓坡走来,走到张明明旁边,看着眼前这个病恹恹的男人。
其中一条杂交杜宾犬口吐人语,说:“怎么?我们这些下流货色登记的门槛又提高了?”
“下流货色?”张明明闻言笑道,“刘程还把你们分出三六九等吗?怪不得给名单给的那么痛快,原来给的是残次品名单。”
花斑狗悄声跟张明明说:“这些会变形的里边有几个变得很不错,在人类世界里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后来因为变故才回归狗群,这个杂交杜宾犬本来在狗群里生活的很好,刘程带着人捣毁了他们的聚集地,把他们逼得无路可走才会过来登记。”
那真是,天助我也,张明明暗想,没想到会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