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踏上江面,天地在这一刻格外寂静,白云和清风仿佛追随着他而来。
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水上行走,在男人和女人相切的一个片刻之间,他跳了起来,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
第一个照面即是拼尽全力的一拳,对待这个男人,吉米没想过要仁慈。
呼啸的拳风犹如苍龙。
猛烈的冲力嘶吼着摧毁了男人的颈椎,把他的身体带离水面,凝固在半空,势要将他一拳打飞到遥远的天边。
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残酷的爆发。
澎湃的力量在呜吟,由点至线,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男人在浮满碎银的月光的江面一路爆退,横冲直撞,被那一拳生生地拉扯出一条长长的水线,最后轰地撞入对岸。
土尘飞扬,江流无声。
女人错愕地看着这个生猛的男孩,似乎觉得此情此景,配上此等良辰美景,风花雪月,着实是应该对他说些什么才行。
可没等她开口,一股不详的预感却猛地在她的心底炸开了。
男人没有死,或者说,他似乎是已经死了,但又从水底活了过来。
在那个封闭的熔岩世界里,她曾亲手杀过他成千上万次,每一次将匕首捅进他胸膛的时候,她都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一种晦涩的诀别。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用眼睛在跟她说话。
说,我马上就要死啦。
但死的只是千千万万个我之中的一个。
这个我要是死了,另一个我还会再活过来的。
这其中存在的一些复杂难解的东西,没办法解释。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理解...
每个人生来都是残缺的,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千千万个人。
虚假的我,虚假的你...
从一开始,这个世界就不曾拥有过所谓的真实。
....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对她传达这些奇奇怪怪的信息,她只是不可置信地看到了江面之下忽然浮现出了很多张脸。
一张张表情重复,笑容暧昧,脸色苍白的脸,情形与熔浆世界内如出一辙。
那个脖子都被打断的男人还没有死。
他,或者说他们...
就像是水母一样地在江流里漂浮,缓缓露出水面,在冷风掠过的须臾间,他们整齐划一地伸出一只只苍白手臂,撑着虚浮水面,摇摇晃晃地起身。
又像一株株枯萎、腐烂的水草。
他们的目光空洞,透着迷茫,没有朝那两个对他们抱有明显敌意的人走来,而是自发地朝着那座耸立在大江中央的冰山走去。
断截的轮船此刻已然完全沉没。
路面平坦,男人们在粼粼波光中行走,像极了朝圣路上的苦行者。
他们一批又一批地到那那座冰山之前,把没有掌纹的手轻轻地贴在冰的坚壁上,任由冰山之内的某种奇异的能量把他们吸收。
随着消失的男人越来越多,冰山最高处的一些坚壁蓦然脱落,随之蔓延出一条条狂乱的裂缝,深沉的呼吸声透过裂缝传达出来,延绵至大江之外的山林。
不少鸟兽在睡梦中惊醒,成群结队地开始了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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