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太后的笑容看的王凝头皮发麻,顿时间让王凝想起当年初入职场,被笑里藏刀的上司支配的恐惧。
可谎话已经说出口了,硬着头皮也要圆下去。
王凝点点头,道:“是的,圣上说,儿臣的病,到底因他而起,所以他会多关切一些。”
“这么说,你与皇帝的关系,比从前要好上许多了?”太后就着王凝的话,步步紧逼,寻找一丝缝隙,便立即追问。
王凝摸不住太后话中意思,只能又点点头,道:“是,是的。”
太后听完,眉眼都笑弯了,眼角细密的皱纹,荡漾如鱼尾,“那你们敦伦没有?”
“啊?伦敦?”王凝一怔,不知太后说出口的词汇是什么,脱口而出时本能颠倒了字的前后顺序,说出了自己熟悉的另外一个词。
太后不再说话,看了一眼身旁侍奉的琴瑟,琴瑟明了,上前对王凝道:“娘娘,奴婢冒犯了。”
王凝还没反应过来,琴瑟就已经出手,抓住王凝手腕,将她宽大的袍袖一掀,露出大半截莹白手臂。
手臂上还有艳红一点守宫砂。
琴瑟回头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面无表情道:“去请圣上。”
琴瑟唱喏一声,放下王凝的手臂,转身退出内殿。
王凝心虚的揉了揉手腕,眼珠灵活一转,看向身旁的翠儿,翠儿却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模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王凝只好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悄悄的,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稍有常识的女性,王凝当然知道守宫砂代表着什么,其实她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也震惊了。
王凝与皇帝结婚三年,没想到竟然还是完璧之身,真不知道是王凝没有魅力,还是皇帝有难言之隐。
想起皇帝那副苍白且阴沉的脸,王凝很确切的将答案归于后者。
毕竟,王凝对自己这辈子的脸,还是很满意的。
宁远很快就来了。
带着一阵盛夏少有的凉意,身着玄色锦袍,步伐如风的踏进了颐宁宫内殿。
第一时间,宁远就注意到王凝的存在。
很自然的,将略带不悦的目光,落到王凝的身上。
待看清王凝的穿着时,宁远不由的怔忡了片刻。
今日的王凝,与平时大不相同。
从前的她,喜好奢靡,不管是出行还是在自己宫中,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穿金戴银,珍珠翡翠挂满一身,看着就让人觉得俗不可耐。
可今日的王凝,却变了一个样子。
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缠枝百合宫裙,安静的坐在圈椅里,脸上薄施粉黛,发间也只是零星点缀几朵淡雅珠花。
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舒适,颇有一种“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淡雅清丽。
让乍一相见的宁远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可这感觉,稍纵即逝,很快他就摆出一副冰冷如霜的表情,上前向太后行礼。
“儿臣拜见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