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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喷泉附近明明都已经放置了一个倒计时的时钟了,但是设计者却并没有安装其他更加明显的安全告示,园冶是真的感觉有些不舒服——“玻璃板地面配水景,而且还是高压喷泉水景,周围没有明显的告示牌和护栏,这个真的可以说是把所有的雷点全都集齐了,巴不得让人出点儿事儿啊!”
假如自己在学生时代向自己的导师提交这样的设计图纸,肯定会被教授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园冶对这个喷泉广场是真的没什么兴趣了。
“我也不想看什么喷泉了,咱们走吧!”
“别啊,这眼看着还有一分钟就要喷水了,来都来了,咱们再在这个地方看一会儿呗!”
平日里压根儿就不会去在意喷泉广场这种设施,这时候听园冶一说,才知道这里面有那么多的名堂,计无忧反倒不想直接就这么走了。
“行呗,那既然你说要看,那就看吧!”倒是想要看看星际时代的喷泉广场有没有把喷泉的水流搞出什么新花样来,园冶面对着附近的灯景,倒是没什么感触——“这些地灯什么的还是老样子嘛!和我们那个年代没多大差别呀!”
完全就是因为自己不具备使唤计无忧的司机的权利,所以才会留在了喷泉广场上,园冶原本也以为是真的不会有事儿的。
毕竟,就如同计无忧所说的那样,一直留心注意喷泉广场上立着的那面钟的倒计时的人,在喷泉开始之前一分钟,就已经全部都退到了离喷泉水嘴有着好几米距离的地方。
站在这样的位置,当然不会被水流直接喷中,可是,与这些不愿意把自己的衣服弄湿的游客不一样,有一个小女孩儿,却忽然间在这个时候跑了出来。
面黄肌瘦、个头不高,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那种洗掉色了的老旧感,这个小女孩明显并不出生在富裕的家庭。很有可能是从某些偏远落后的地区,刚刚来到华夏星首都的外地人。
脸上是第一次见到喷泉广场的兴奋,而后面跟着的是一个腿脚不太利索的银发老太太,这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很明显根本就不知道喷泉广场的可怕之处。而她的监护人,也同样不明白面前的喷泉广场是完全可以杀人的。
“我去!”假如小女孩没有直接站在喷泉喷嘴的上方,那么,冲上高空的水流顶多会在落下来的时候把她淋成一只落汤鸡,而不会对她造成什么糟糕的影响。但是,这个甩开了脚步不利索的老奶奶的小女孩,直接就站在了喷泉喷嘴上方,于是,园冶没办法再继续看下去了。
高压喷泉从下往上冲入女童的身体,进而导致其脏器损伤外加严重的大出血,这样的新闻在园冶他们学习水景设计的时候是被老师反复拿来给他们看的。
就算在被送到医院里之后保住了性命,也从此丧失了生育能力,直接在手术过程当中被摘除了相应的器官,这种血淋淋的新闻让园冶和她的同学们感到触目惊心,根本就没办法忘怀。
此时此刻,看到那个穿着裙子的小女孩就刚好站在高压喷泉喷嘴上方,并且还非常好奇地通过铺在地面上的网格状护板,朝着镶嵌在地面凹槽里的喷泉喷嘴以及输水管道左右打量,园冶几乎可以想见,几秒钟之后,等高压喷泉从地面下冲出来的时候,这个小女孩的下场究竟会怎样。
非常清楚高压喷泉的可怕之处,且在喷水之前也已经充分观察过地面上的喷嘴到底是怎么排布的,园冶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女孩在自己的面前被毁掉一生,因此立刻就撒开腿朝前跑了过去。
立在喷泉广场上的倒计时时钟,跳转过了最后的几秒,而迈开腿跑过去的园冶,也得以在高压水流喷射起来之前,抱起了地面上的小女孩。
只是一个转身,就保证了高压水流不会直接冲在小女孩的身上,园冶的大腿外侧,却还是被高压水流冲了个正着。
虽然从来没有被人拿枪打过,但是感觉子弹擦着皮肤表面飞过去大概也就是这么个状况了,园冶刹那间便感觉自己的大腿外侧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
穿在身上的薄布长裤直接就被水流冲出了一条毛边裂口,而布料下面的皮肤,也被高压水流冲出了破损进而血流如注,园冶当即却顾不上自己所受的伤,只是庆幸自己怀中抱着的小女孩以及她的奶奶,并没有因为她们的见识少以及无知,而给自己招惹来一辈子的伤痛。
“园冶!”一看病秧子园冶在喷泉广场上受了这样的外伤,就立刻让身边的保镖去把车子开过来以便带园冶去医院里面缝针,计无忧面对着喷上了高空将近二十米的水流,实在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把园冶拉到自己身边。
非常清楚这样的高压喷泉不可能一直喷下去,在水景表演过程当中肯定会出现喷嘴的间歇,于是,抱着小女孩静立在原地的园冶,只是默默等待,等待这一波水流快点过去。
从天空中劈头盖脸洒下来的冷水,将园冶冲了个透心凉,而站在喷嘴外侧的那些游人也反应了过来,距离他们几米开外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带着自己的小孙女从乡下地方来到首都,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喷泉广场,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同样明白了过来,假如方才自己的小孙女没有被人从地面上抱起来,那么,这个孩子现在究竟会是怎样的下场。
“我的老天爷呀!你救了我孙女的命啊!”
听到了从水流外面传来的哭喊声,园冶假如面对的是一个不听家长管教的、到处乱跑的熊孩子,那么,她是不会做出今天晚上这样的举动的。
喷泉广场的设计者没有在安全系数方面考虑到位,小女孩又很明显是没有见过世面,因为无知,所以才会不小心让自己误入险境的可怜人,因此,园冶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此时抱着的小女孩,是那种就算真的出了事儿,也只能被人骂一句活该的可恶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