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拜。”候尹凯很直男地回复一下就骑走了。
邢晨转身在铁艺门边边的扫脸机器上识别一下,推门而入,进入小区,植物区的艳红茶花默默在暗夜里瑰丽着。天上的星星小小个地布满一片深空,内敛地灿烂着,进入电梯的邢晨觉得内心有无法否认的幸福在可怜地溢出。在内心承认自己普通甚至卑微,就是这么容易,难的是行为上要坚定,不妄想不奢求,保持清醒,不做舔狗。
电梯打开了,邢晨在迈出去的第一步时想通了。也许,大帅哥就是想要一个舔狗,普通点成功率比较大,图她级别低图她方便,好是心机啊。
电梯在上升着,邢晨的内心越来越害怕,小时候在QQ空间日志里看过太多非主流鬼故事,红色的数字变换着,邢晨死死盯着,生怕此刻那个幽灵声音再次冒出来,她会吓成什么样啊。
突然邢晨的耳边响起一阵音乐,《TwistedNerve》的口哨声,邢晨汗毛耸立,脑子里刹那间晃过一个画面,她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屋顶不断塌陷着粉尘,灰屑在阳光中飘扬,一只蝴蝶飞过去,翅膀居然是哥特教堂玫瑰窗玻璃的图案,面前的墙壁是没有的,可以看见断壁残垣外面的世界,两旁是中世纪风格的建筑,色调阴沉森冷凝重,阳光照出满地被抛弃的动物内脏,粪便污水闪闪发光,制革恶臭逼来,草席裹着什么东西一排摆在家门口的街道上。
中间横贯着杂草丛生锈迹斑斑的铁轨在邢晨脚底下把房间分成两半,左边黑色墙壁上贴着24号球服背影的黑人球星,电脑桌上摆着一堆数码产品,打开的抽屉里是码整齐的漫画,角落还放着一个篮球,椅子下搁着一双踢足球用的钉鞋;右边粉色的墙面屋是堆满化妆品的梳妆台,门后挂着镭射包、奶牛帆布包、红棕色迷你皮包等各种包包,复古衣杆上挂满了各种款式的短裙,椅背上披着一件羊羔绒外套,墙上贴着男团海报。
一男一女从她一左一右走过,男生个高长腿蓄着狼尾,球鞋惹眼,刮着一边断眉,眉眼尖细长,骨相精致,女生烫着柔软蓬松的砂金色羊毛卷,化着粉嫩显气色的蜜桃妆,挂着甜美的微笑露出几颗贝齿,耳坠在背光的光线里闪烁,二人神情放松地走过她身边,带来一股甜沁入脑的香水味儿,邢晨还没反应过来,一对夫妇也像这样走过她的两侧,妻子长发飘扬,穿着端庄的黑色连衣裙,挎着银灰色的小香包,皮肤干燥头发暗哑,素颜加上没有笑意点缀,纤瘦显老却高挑清冷,像个会打扮的英语老师;丈夫穿着粉色衬衫和西裤,面色沉重地低头走过,穿着皮鞋,依旧显得土气无比,他抽着烟,个子矮还略微驼背,脸上冒油的样子略显沧桑,眼神老实内敛又精明狡猾。
他们是谁?
突然前方的光明出传来汽笛声,一辆绿皮火车朝邢晨驶来,邢晨透过暗红色火车头前方挂着的一面镜子看到自己,戴着一副粗黑的眼镜,扎着乱糟糟的丸子头,刘海两边太长覆盖过太阳穴,头上还沾着树叶和大把灰尘,穿着宽大的黑色男士皮衣,左手上挂着半只手铐,下身的牛仔裤破破烂烂,小白鞋也沾着土,眼神说不出的麻木,脸上甚至有擦破的血点结痂,仿佛经历过一场灾难。
啊,自己怎么这个样子啦。
火车头飞速冲到自己身上,从身体中穿过,她眯起了眼,过去之后,发现眼前电梯门快要关上了,她连忙伸出手推开,然后慌了神地走向家门,打开铁网门,从宽松的灰色竖条纹九分运动裤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开启红木门,急急忙忙关上门。连鞋都不换,邢晨心有不安地走进厕所,打开灯,照镜子,里面的女孩,戴着一副透明镜框的眼镜,及肩中长发上的刘海用一个黑色夹子别在头顶,肥大的黑色T恤前面印着红色哥特字体的STRANGTHINGS(怪奇物语),她松了一口气,耳边的口哨声也在进门的那一刻消失了。
邢晨走出厕所,脱下白色气垫运动鞋,换上旧旧的独角兽毛茸茸拖鞋。她走进卧室,打开门边的双控开关,把棕色复古英伦学院风双肩书包扔在床上,开始换衣服,她摘下眼镜,穿上宫廷风的雪纺宫廷风蕾丝睡裙,突然想到,这是夏夜啊,为什么自己会穿棉拖呢?低头一看,脚下居然踩着一双居家拖鞋,难道自己看错?
怪事真多,脑海里的人,是演员吗?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情景呢,那抖人情侣似的一男一女和一对夫妇肯定不是自己生活里的啊。
“回来啦。”一个睡眼迷离的卷短发胖女人走过来看了一下,就去上厕所了,罢了又走回来,手里拿着热乎乎的小毛巾,上来就给邢晨的脸一把抹起来,“梨汤在锅里,要喝你自己拿,早点睡,今晚不要洗澡了,明天起来洗哈。”
“噢……”邢晨的声音憋在湿热的毛巾里面。
妈妈走去洗手间搓洗小毛巾了,邢晨坐下来给自己的脸敷上五大连池火山泥清洁面膜,满脸黑不溜秋的,然后妈妈又走过来:“明天去不去你爸爸那看一下。”
“好啊!”邢晨突然叫起来,然后露出了漂亮的微笑。
“那周六带你去逛一下,我们当天下午就回来,你爸周天没上班,大后天又要下去了,博物馆应该没去过吧。”老妈一脸慈祥道。
“没有,去的是纪念馆,还是初三时候的事情了!”邢晨从书包里面拿出手机,开始充电,老妈子走了,还帮她把门带上。
邢晨打开手机,锁屏是戴着拉链口罩的暗黑金木研,手势解锁,壁纸是戴着面具的大只雾岛绚都,她打开自己的野生微博,ID为“未来可期会有猫的”,是无人知道的唯一账号,头像是一只幼小的金被银床中华田园猫。她找出宽幅遮阳镜,戴上,就着满脸黑泥,戴着白色猫耳束发带,快乐地来一张自拍,仗着没人认识这样的自己,发了出去,但是没有点原图,文案:快乐的周末就要开始了~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啊,这么一折腾快十一点半了,她赶快去刷牙洗脸上厕所。
这时,关注者“HYK在练”给邢晨的自拍点了赞,他的头像是一只楚楚可怜的狸猫幼崽,然后又有两个互关好友点了赞,一个ID叫“我妈是金木石开”,头像是一脸呆萌的米林才子,另一个叫“雾岛人家”,头像是个蓝发红眼食种。邢晨回到房间,给脸涂了大宝SOD蜜,嘴上涂了凡士林唇膏,关了床头的双控开关,戴上黑色真丝眼罩,立马就猫被窝里睡了。
早晨七点,邢晨被一泡尿憋醒,去刷牙洗头洗澡。涂抹上厚厚的身体乳,她从卫生间出来,喝了半杯温水,就去把好像要睡过头的老妈叫醒,吵着要她去买早饭,然后自己在家坐等吃喝。涂完了护发精油,泡了一袋咖啡,热开水冲泡没过粉末高度的三倍,再倒入牛奶,带进卧室边喝边刷手机。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