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显然,李胜男决定走一条跟她不同的路,她目标明确,也斗志昂扬,想在这个崩坏的空间里大有作为。对此,汪俞心鼓掌表示崇拜,但并不打算加入。
今天李胜男选择跟兄长摊牌,并不是心血来潮,她一早就吩咐素儿收拾好了行李,踏青回来就在后门备车,这边跟长平说清楚了,直接上车就奔军营而去。长平以为她回房了,也没防备她,等发现人不在了,天已经黑了。
夫人得知消息气得落泪,汪俞心这个便宜女儿只好登场安慰,奈何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最后只能陪着夫人枯坐,等长平回来。
将近三更,长平才回来,夫人连忙问女儿下落。
长平闷闷的,“营帐里回话,没见过咱们家女孩儿,出入只有男子。”
夫人怔怔,“怎么?莫非她没去军营?”
长平一掌拍得桌子上茶杯震落,“她就在里面!有意躲着不让我见到!”
夫人又垂泪,“这可怎么好?你父亲回来我该怎么交代?”
“父亲回来就照实禀告,她自己任性,难道还要母亲替她受罚?”
“说什么替不替,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就这么没了音信,我怎能安心?”
“这一年来四妹愈加古怪,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脾性分外张扬,当初在宁州,她三番五次打听靖王与陈王的事情,我教训她闺阁女儿应该恪守本分,她气得几个月不与我说话,在父亲母亲面前也恹恹的没有精神,我还怕她伤心得狠了,时常叫下人买些新鲜的玩意给她解闷,她也不怎么爱玩。我想恐是女孩儿大了要与哥哥生分了,自己也伤感了些日子。”
长平说着说着,也有些凄凄。
“到了这里,她忽而又转了晴,成日笑嘻嘻的,见了我又亲热起来,我想这是好了,她要出门我也带着她去散心,见了陈王她也没有过逾矩的言行,我便渐渐放心。谁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夫人束手无策,只有哭泣。
长平默默坐着,突然抬头望向汪俞心,“五妹,你不可学你四姐!”
汪俞心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会不会!我不学!”
“母亲,事到如今,咱们又不能去找陈王要人,毕竟是四妹她自己出走的,陈王若有意留她,必定不会放四妹回家。明日我给父亲修书,禀明缘由,请他老人家定夺吧。”
折腾到午夜,汪俞心拖着困倦的身体回房,闻香端来热水给她洗脸,宽衣躺下,摸到枕头下有东西。她掏出来,是一封信,信封上用简体字写着“俞心亲启”。
本来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看完信后,汪俞心看着烛火烧到天明。
闻香来叫她起床,发现她还没睡,脸色绯红,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真切,吓了一跳,连忙禀告夫人找郎中。
迷迷糊糊中,汪俞心低声呓语,“我祝你前程似锦,你也要保佑我碌碌无为,活到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