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中,外围的山匪已经被击退,长平策马赶来,高叫道,“贼子莫走!”
那为首的笑道,“令郎果然勇猛,我三十个弟兄竟然围他不住。今日莫非要与他一较高下了。”
夫人连忙呼喊,“长平!不要鲁莽!有话好好说!”
长平跳下马,将母亲护在身后,安慰道,“母亲别慌,儿子来了。”转而与那二人对峙。
那匪首也不多话,两人立刻打在一处。
半晌不分胜负,夫人害怕儿子受伤,大喊两人停手,长平顾及母亲,慢慢收势,那匪首也停下来。
夫人拉住长平,“他们也是无奈落草的良民,不要伤及他们性命。”
“母亲!你怎知他们原是良民?”
“生逢乱世,谁又能保证一生没有三灾六难?算了吧。”
那为首的山匪眼神阴晴不定,上下打量着长平。
“公子一身书生装扮,武功却也不差,这倒奇怪了。自来读书人家都不会精通武事,你家竟这般有趣。”
长平略略扫他一眼,“岂不闻技多不压身的俗语?”
“哈哈哈!好一个技多不压身。若是个个读书的都学个两年功夫,将来打起仗来倒省了去民间征兵的苦差事了。”
长平正色道,“保家卫国,怎能叫苦差事?你今日来劫我,所谋不过三两餐酒肉钱而已,假慈悲的话不说也罢。”
“假慈悲?”
那人冷笑一声。
“这天下多几个慈悲的贵人,咱们平民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只可惜,连假慈悲也寥寥无几。”
夫人从车上拿出一个小包袱,双手递给那匪首。
“好汉收着吧,我们盘缠确实不多,节省些勉强够用到临江,今日就高抬贵手罢。”
匪首一手接过,抛给身后的兄弟,“公子,方才你母亲说,你爹是个官,已去到临江上任,临江那里,我虽没去过,也略有耳闻。既然你母亲说他清廉,我就看一看,他这个官能做成什么样。此路距我的山寨不远,你说个期限,给咱们送个信,教咱们到时候也见识见识,这好官究竟能好到哪里,一起去临江瞧瞧。若真是名副其实,我当面给你赔个罪,若是徒有其表,可别怪咱们的刀剑无眼了。”
长平不屑一顾,“怎么,落草为寇的人竟要监督在朝为官的,笑话!”
“笑不笑话,权看你父子。你们若是一心为民,咱们甘愿让你笑话一场。你们若是鱼肉百姓,为虎作伥,咱们手里的刀难道还杀不得你?”
长平被他一激,也有些动火,“好,少爷就与你定个五年之约。五年后,你便自来临江,寻问我们程氏父子。我叫程杰,表字长平,在临江恭候大驾!”
待劫匪走远,夫人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
长平搀起母亲,一同上车查看两个女孩,四姑娘依旧昏昏沉沉,五姑娘一双大眼睛直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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