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吃糖葫芦,吃了个够本。
南宫不言不语,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对她抛来的“媚眼”毫无反应,反而眉目下垂,不知在想着什么。
小姑娘大感无趣,撇了撇嘴,回头看了看店内,却见林轩然正拿着一本医术,专心致志,她的身前摆着一个小药箱,正在等待着伤者上门就医。而在离她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陆鸿渐正闭目静坐,手掌捏着一枚小小的徽章,正在散发着幽幽青光。
“唉……好无聊!”
小姑娘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整间旅馆,一时间倒显得只有她一个人是最无所事事的,没多久,她竟然就坐在门口那里打起瞌睡来了,头颅一上一下的磕着,活像在钓鱼。
她的影子,也随着她的身子而轻轻晃动。
远处的喊杀声,头顶的龙吟声,仍在此起彼伏,反倒越发显得月神旅馆的安静,祥宁。
忽然,小姑娘的头低了下去,而她的影子……却留在了原处,一动不动,仿似凝固了一般。
在小姑娘的头抬起来之前,那道影子竟慢慢隆起,渐渐成形,最后,竟从影子中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
这少年面目英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柔之感,面上挂着阴骘的笑容,一见到站在门口处的南宫,他眼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仇恨,咬着牙,压着嗓子恨恨地一字一句道:“南宫书!”
“你是谁?”
打着瞌睡的小姑娘被少年的声音惊醒了,揉了揉眼睛便问道:“你是哪一个书院的弟子?受了伤吗?那快进去吧!”
这少年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回过神来,目光游离间,深深地看了南宫一眼,将眼中的恨意压了下去,捂着肩膀便走进了旅馆。
经过南宫的身边时,他捂着肩膀的手忽然动了一动,肩膀上便突然流出了一丝鲜血。
不久,少年又走了出来,朝着小姑娘道了一声谢,然后就走了。
少年一走,林轩然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假伤!”
“假伤?”
“自伤!”
“你是说,那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伤?……那就是敌人咯?”小姑娘眼波流转,哪有半分瞌睡的意味,意味深长一笑:“鱼儿已经上钩……不过这只是些小虾米,我再钓一会,看能不能钓到点大鱼……”
屋内没了声息,小姑娘便又继续打起瞌睡来。
没过多久,旅馆门外突然来了一个人。
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柄剑,乌黑的短发垂至颈间,前面却有一缕火红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下巴尖尖,嘴唇紧抿,秀美中透着一股坚毅,胸前波峦起伏,行走之间,纤细的腰肢左右摇摆,风情无限,却竟然是一名女子。
这女子年约二十五六,无声而坚定地朝旅馆走来,右肩上绑着的一根丝带随风飘扬,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旅店内的陆鸿渐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走出了旅馆。
那女子停了下来,目光却透过长长的刘海落在了陆鸿渐的身上,然后,她的眼神便亮了起来,开口说道:“陆鸿渐,你果然在这!”
她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不如一般女子的柔媚,反而带着一股中性的美感。
陆鸿渐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说道:“你果然来了……没想到,连你也来了!”
他笑容却有点苦涩,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
小姑娘抬起头,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后便默默地退回了屋内,而她身边的南宫,却依然一动不动。
那女子突然拔剑,右手长剑直指陆鸿渐,左手短剑却反握在手,护于胸前。
随着这个动作,她整个人的气势顿时一变,光是看着她,就仿佛会被她身上激发的剑气刺伤了眼睛一般。
“出手吧,陆鸿渐!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陆鸿渐摇头道:“你若要杀我,尽管动手便是,我是不会出手的。”
“为何?”那女子咬牙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陆鸿渐不答,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身前的女子。
女子身形一颤,便突然出现了在陆鸿渐的身前,剑尖抵着他的喉咙,颤声道:“暗世界议会的脏事我不管,我只求与你一战!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死于我的剑下!”
“何苦?”
“何苦……这是你欠我的,陆鸿渐!我好难得等到这个机会,能进入青龙城,我……不会放弃!”
“唉……待今日过后,暗世界诸事了结,我便与你公平一战。但今日不行!你不应参与到这些肮脏的事情中来,这样对你的剑道而言,是一种侮辱!对你的家族,也是侮辱!”
“我本就是暗世界四皇之剑皇,暗世界之事,我义不容辞!如今你我各为其主,与剑道何关?与家族何关?”
女子剑皇声音颤抖,显得异常激动。
陆鸿渐不再说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剑皇持剑的右手颤抖不已,脸上流出强烈的恨意和愤怒,抵住他喉咙的剑锋便紧了一紧,随即她又放松了下去,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痛苦与不舍。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落到腮边,却化成了一句话:“陆鸿渐,我恨你!”
说着,她松掉抵在陆鸿渐喉头的剑,掉头欲走。
突然,变故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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