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料落下来的时候很热,黏在地上的话就清理不下来了,所以每台机器周围的地面都是用铁板铺着。”
沈沐冰胆子很大,直接伸手把断指拿了出来:“如果这块铁板一直钉在地上,这根手指是怎么掉进去的?”
姚俊面色一紧,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不过却和我们一样想到了那个出工伤住院的工人。
“我办公室里有员工档案,我这就去查查受伤的那个人是谁。”
姚俊刚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有些为难的道:“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明白他的心思,从四号车间到他的办公室,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他是害怕了。
“那你再等我们一会吧,等下我们一起过去。”
我们又把铁板底下这个不足巴掌高的小格子认真找寻了一下,别无所获。
沈沐冰直接用手拿着断指观察,还开口问我:“除了不知道它是怎么掉进一个密闭空间的,这根手指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硬着头皮观察了一阵,这根手指已经有了腐臭的味道,就撕了一小块盖原材料的塑料布给它包着。
沈沐冰等着一炷香烧完之后,才开口说离开,姚俊已经等了我们好半天了。
再次回到他的办公室之后,沈沐冰看到门旁的水盆就去洗手,姚俊快速的翻找着办公桌抽屉里的档案。
“找到了,这个!”
姚俊自己也没来得及看,就赶紧支会我们。
三个人一起打开了这份工伤报销档案,上面的资料很详细,除了事发当时的记录以及就医情况,还有这个员工的基础资料和一张打印的照片。
“杨兴才!家庭住址是北洋坝村!”
我点出了最为关键的一则信息,他就是这个村子的人!
沈沐冰沉声道:“那口装着一个纸人的棺材,是从北洋坝抬出来的,而且我刚才在四号车间,看见过一张跟纸人一模一样的脸!”
“这个人现在在哪家医院?”
我和沈沐冰同时开口,姚俊又把他手下的小组长打电话叫醒,问了一下情况,告诉我们:“杨兴才今天已经出院了,在家养伤呢。”
这深更半夜的,我们也不好去找人,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这会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姚俊也不回家,干脆就在办公室休息了,我和沈沐冰也不想再来回耽误时间,就让姚俊把旁边的会议室借给我们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量,沈沐冰就把我昨天半夜盖在她身上的外套丢还给我。
“去跟姚俊说一下,别惊动任何人,我们直接去找这个杨兴才。”
我去隔壁叫醒了姚俊,他洗了把脸就和我们一起从厂里出来了,三个人只知道杨兴才的家在北洋坝,具体位置还得到了之后再打听。
杨兴才没开自己的车,一路上都忙着打电话安排工作,通常来说,也是这种干实体产业开工厂的人最忙了。
到了北洋坝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村子虽然看着不小,但人并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