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坊的名声打了出去。
像杜家大房那般瞧着眼热的人不在少数,自然也都在自家书坊生产了不少纸牌儿,也想趁机掺和,挣上一笔。却都被许氏书坊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
白氏这些时日气得很是上火,见天儿看谁都不顺眼,逮着杜寅就冷嘲热讽,说这就是你的好兄弟,好好儿的生意放与外人做,真是当过官儿的人,瞧不上这些穷亲戚了...
现下,因着这场赛事,纸牌的知名度更光了。买牌儿的也更多,却都认准了许氏,好像买其他书坊的就是次品不入流,是要被嘲笑的
许老板如法炮制,谴了心腹去其他郡县售卖呢。
本许老板要亲去东京主持大局的,但上次结算分红的时候,杜沅说了,月底可以来取新的牌儿,他如今对杜沅很是恭敬,再不敢拿这孩子当孩童看了,他很是庆幸,自己与杜家的缘分,得了这大好的机缘。
签了新契,许老板就带着杜沅嘱咐的营销,引流,包装手法,揣着牌儿回去了
他心里火热,对杜沅的说辞有种盲从的信任
他丝毫不想深究这些手段的利弊,也不想考据这孩子哪里来这么多新奇点子的,这从商手段比自己老辣太多,许老板自负也是见过些世面的,如今竟深觉自己是井底之蛙,见什么都是新奇的
只猜测,杜家子文是个了不得的读书人,他的孩子自然比旁的孩子多几分聪颖,只,这牌儿啊,营销手段啊怕是这杜子文的手笔吧,杜家大房做生意也颇有一手,这杜家三房辞官回乡,想来是怕做些买卖失了读书人的脸面,才让孩童出面交涉吧
三月初,杜家书塾也正式开张了
就五六个生源,镇上原有的几家私塾,已分了生源。这五六户人家还是想着,杜辰年纪轻轻就考取了功名,想着自家儿孙若能得其指点,想来,科举更多分胜算吧
有瞧得上的就有言语诋毁的,也有人家以为,杜辰这官儿当的好好儿的,突然辞官回乡任教,想来是得罪了人,被朝廷厌弃了。若是罪过大,岂不平白受牵连。哪里敢让自己儿郎跟着遭受白眼
杜沅姐弟和杜辰在镇上溜达过几次,因着水稻的育苗,也常往田间地头跑,在南归路上,杜沅偶然碰上了卖占城稻的农户,拿笔记下了育苗,种植经验后,并着糯米买了四斗,一路带回成都府
立春后,就央着爷爷杜兴,爹爹杜辰下田育苗了
这水稻,噢,这会儿还叫占城稻呢,还是个新鲜物事
杜辰给杜沅姐弟细细讲了,书上说,占城稻原产占婆,大抵五代十国时期传入广南一带,数百年间,也只有广南,沿海一带略有种植,因着不善管理,不熟其性,收成一般,都是这种粮作物难以被推广的原因
杜沅记得占城稻比宋朝如今种植的粳米要耐旱,还能一年两季,细心管理,应该产量会是粳米的两三倍吧?宋朝商业手工业只会越加发达,人口增长创历朝之最,疆域却,害,要再不在水稻上下些功夫,往后百年间,农民起义只会越来越多,内忧外患,那不是等着被所有人欺负?瞧这局面,她爹她弟应该是打算为大宋奉献终身的了,那就不能不管,尽可能地多做点事吧,这个朝代的她遇到的人都挺好的
杜沅靠着后世对杂交水稻的印象,和爷爷对农事农时的熟稔,爹爹书卷上看的知识,和任随州签判时下乡,在田间地头得来的经验,带着杜秦,四人定下了种植计划
爷爷杜兴因着对三儿杜辰的无条件信任,又瞧着三儿的一双孩儿这般伶俐,早不把他俩当黄口小儿看,就这样,几人各抒己见
从育苗,耕田,肥田,插秧直到收成,都做了预判,定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