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霖站起身来,望向远处那若隐若现的县城,收回了原先的笑脸,正色说道:“十年了,我父亲在这青州大地呆了近十年了。我记得他曾经跟我讲过,从中原国战开始,父亲就随沐剑英老将军的大军一同赴蜀;他任先锋营的一个小小校尉,第一个冲上了青州城墙之上。在这里,就在这宜阳郡,也是他,带着先锋营的五百将士们首个冲散了叶青鸾精心布下的三道防线。先锋营五百将士全军覆没,只有他捡回了一条命。”
“经此一战,他身负重伤,被迫留在青州养病,未能参加后面的战事。就这样,他对整个青州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怀,特别是这宜阳郡,底下还埋着五百个同他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天下一统后,沐老将军被封为征西王驻守河西走廊,他曾问过父亲,是打算随他一同赶赴河西,还是他替家父在京谋个好点的官职就此安享后半辈子。可我父亲都拒绝了,他虽然想跟着大将军继续在河西征战沙场,但他还是放心不下留在这里的五百袍泽。”
“就这样,他留了下来。天下初定,青州地界匪患横行,加上朝廷实施“南迁政策”导致冀人蜀人争斗不断,他幸苦经营五年之久,才终于换来如今的盛世太平。这段时间出现了一大堆琐事,我突然发现父亲有些力不从心了,直到这时我才明白父亲是真的老了;我身为他的儿子理应站出来替他分担。所以,我绝不允许有人在青州地界给他制造麻烦,特别是在这宜阳郡!”
余霖话刚说完,一旁坐着的曹贤立马吓了一跳,踉跄的跪在了地上。
曹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的他已紧张的满头大汗。看向面前这位年轻公子哥时,他再也不敢把余霖当成是那种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的嫩雏了。细想一下也难怪了,毕竟他是余将军的儿子,在他身边呆了近五年了,官场诸事不用自己去经历,看也早就看会了,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虎父无犬子啊。
余霖见曹贤又跪在了地上,皱了皱眉头,好奇的问道:“曹大人,这又是何意啊?莫非是本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没有。”曹贤忙摆了摆手,赶紧又坐了回去,笑道:“下官习惯了跪着听训了,让大人看笑话了。”
“你这习惯可不好,以后得改。”余霖说道:“那些大道理也是随口说说的,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清楚吗,揽下这活也不过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的。此番来宜阳,我也有所考虑的,这种事情若让我来干,我肯定干不好,但曹大人你不一样。”
“哦……”曹贤听罢,恍然大悟,但又有些不敢确定,只好试探性的问道:“大人莫不是因为下官是蜀人的缘故?”
“正是。”余霖继续说道:“你本身就是蜀人,你来处理蜀人的事能够做到公平公正。再说了,如今陈大海被革职,太守的位置可一直空着,这太守和郡丞虽说是同品同秩同俸禄,但毕竟还是有主次之分,能不能把握这次机会,就看曹大人你了。”
曹贤听罢,欣喜若狂,但他还是压抑住了心中的那股欣喜朝余霖做了一揖,微笑道:“下官一定不会让余大人失望的。”
余霖摆了摆手,道:“这是曹大人的本事,可与本将无关。”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对了,弘台都尉李亥呢?”
“说来也巧。”曹贤说道:“因为黄石县的县尉田小东无辜杀害百姓伪造山匪造成民乱而被押解入狱,都尉大人则接管了他的任务,如今正在黄石县。”
“如此最好。”余霖说道:“到时候让他协助你,你跟他讲,他不会白忙活的。我爹虽不是公侯将相,但该给的好处绝对少不了他的。”
曹贤继续笑道:“那下官先替李大人多谢余大人了。”
“哎,都是自己人,客气啥。”余霖摆了摆手,笑道。
曹贤再次做揖谢道,说完后便声称事不宜迟,有些事还得早点办的好,所以匆忙离去了。余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知道这位曹郡丞多半要去县府衙门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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