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大叫,右手捂着左肩,血涌出来,衣服很快被染红。
景舞瞬间回神。
“没事吧?”景舞扔掉手里的云起剑,着急的去看展兮的伤口。
“你说有事没事!喂喂,你温柔点行不行,疼啊!”
“好了,别鬼哭狼嚎了,回屋让絮儿给你上点『药』。”景舞扶着展兮准备下阁楼,心里担忧的很,他的伤口要尽快处理。
只是展兮脚下却没动。
“怎么不走?”
“那个,你把披风穿上。”展兮哼哼唧唧。
“都什么时候了……”景舞话未说完,瞥到披风的颜『色』,就知道展兮不是单纯来陪她练剑的。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红『色』的,说吧,什么意思?”
展兮看着身旁扶着自己的丫头,心知此生无缘。自知道有叶庭深这样一个人存在,他就清清楚楚。
景舞一心想要自由,可帝王家的儿女,束缚才是宿命。
便是不为联姻,不做棋子,她也终究逃脱不了这囚笼。一旦离开这囚笼的保护,舍掉公主的名号,就等于放弃生命。
权利的枷锁,从来不是谁想挣脱就可以全身而退。
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狼子,景御,景风,景恪,那坐在龙位上的人,都不会允许她有任何危险。
而叶家,于公,世代只效忠皇帝,没有阵营,皇帝的心思就是他们的天命;于私,叶庭深英雄出少年,又与景舞年纪相仿。无论哪一方面,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他们的姻缘,未明大师早有预言,只是这丫头还不知道罢了。而自己呢,明知这份情意是没有希望的等待,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放弃。
如今,终于到了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的时候,甚至自己,还要推上一把。
终是开口,语气里隐藏不住的落寞:“阿绎,你生而为你母后守孝,可是,该结束了。”
景舞身影一僵。
展兮看着她,“我知道你只穿白衣,不是因为你喜欢,而是连你心里,也和你父王一样,认定了是你自己害死你母后的对不对?”
“你的伤口好像还在流血,我们快点回去吧。”景舞搀着展兮的手抽了回来,自己往前面走去。
“阿绎!”展兮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加快了脚步追上去,也顾不上自己受伤的肩膀了。
待拉住景舞,“阿绎!那不是你的错,你母后定不希望你每穿一次衣服都是一场祭奠。到此为止吧!”
景舞站在原地没有开口,昏暗的灯火让展兮看不清她的表情,仿佛很落寞,又似乎很坚强。他知道自己在揭她的伤疤,却必须继续,不能让她再继续掩埋。
“从今往后,不要再去想那许多,去尝试不同的颜『色』,找到适合自己的。同样,从不同的角度去思考,试着去理解这次的联姻,我知道你有许多猜测,许多疑问,但你一定明白,不论这场婚事有多少人的参与,他们都是为了你好。另外……”
“好了好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景舞截住展兮的话,继续搀着他往回走“我们快点去给你上『药』吧,你不知道疼的吗?”
“好好好,上『药』上『药』!你说你怎么这么狠心,居然砍伤我,我要跟你三哥告状!”展兮可怜兮兮的声音里回恢复了平日的二五不着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