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吗?”杨传宗仔细一看女儿头上的发卡,却是失望道:“不是说她开了个珍珠养殖厂么?这也没见到珍珠。”
“小孩子有啥好戴珍珠的,喏,不是送了这个。”他媳妇儿陈木兰把一颗珍珠拿出来。
“也就这么一颗啊,真小气。”
“白送的,还说人家小气,人家一颗不送你又怎么样了。”
“要是能送一串珍珠项链,那就大方了。”
……
戴上了漂亮的新发夹后,也不只是家里的甜豆蓉小姐妹俩臭美,奶奶姜萍跟着她们一起臭美,姜萍近来烫了卷发,脖子上戴了一串漂亮的珍珠项链,她是越看越满意。
老陆同志虽然笑得皱纹挤成一堆,嘴上却打趣道:“你个小地主婆。”
姜萍瞪了他一眼:“你个地主公。”
豆豆道:“爷爷是土公公,奶奶是土婆婆,豆豆是漂亮的七仙女。”
蓉蓉:“蓉蓉也是漂亮的七仙女。”
姜萍:“……”
哥哥陆维泽插嘴道:“你们是土公公和土婆婆种出来的土豆豆。”
“知道土豆豆吗?”
“哥哥才是土饺子!!”
蓉蓉道:“饺子哥哥是六耳猕猴。”
陆维泽哼了一声:“你们是两小蜘蛛精,不会说话只会吐丝。”
“嘶嘶嘶……”
“哥哥是蛇精!”
“嘶嘶嘶——”
长兄陆维洲:“……”
“舟舟,带着蛇精和蜘蛛精过来吃饭了。”
陆家的人有一项美好的传统,那就是大家都很爱吃饭,一听开饭就很激动,开开心心地围坐在餐桌前等吃饭。
秦柔坐在陆琰的身边,她拿起一个肉火烧,其他四个崽崽随着他们爸爸一起拿了个胖乎乎的大白馒头,最近看多了珍珠,秦柔看见馒头也忍不住想起了珍珠。
淡水珍珠的形状有很多种,有水滴形的也有馒头形的,秦柔曾经看见馒头型珍珠后,才发现了所谓的馒头珍珠也就是个“半圆”,还真就是个大馒头。
两个小女儿豆豆和蓉蓉虽然长得像妈妈,却跟爸爸一样超级爱啃大馒头,她们还不要喂,也不要把大馒头切开,就喜欢自己抱着大馒头啃,馒头小了还不要。
每次秦柔看见这两娃抱着大馒头啃就觉得好笑,像是两个小老鼠啃木头一样。
秦柔吃着手上的肉火烧,又在隔壁男人的手上啃了一口大馒头,美滋滋。
“妈妈,豆豆要换名字。”
“换什么名啊?”
“不要叫土豆豆。”
秦柔:“……”
“甜豆蓉不好听吗?哪里是土豆豆。”
陆饺子道:“改名叫绿豆豆,绿豆豆就不是土豆豆了,蓉蓉叫绿蓉蓉。”
秦柔看向自家饺子崽:“你也想改名叫绿饺子吗?”
陆维洲道:“他叫绿饺子,我就改叫红舟舟。”
陆维泽:“……那我怎么也得是个蓝饺子。”
蓉蓉摇头:“我不要叫绿蓉蓉,我要叫陆美美。”
豆豆道:“我叫陆花花。”
“哥哥叫陆草草和陆帅帅吧。”
陆维泽笑了,他看向自己亲哥:“你叫陆草草还是叫帅帅啊?”
陆维洲:“我叫草草吧,帅帅让给你。”
陆琰笑着撕了一块馒头喂给秦柔:“花花草草美美帅帅的妈,你的意见呢?”
秦柔掩住眼睛里的笑意,假装伤脑筋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我们家的豆豆蓉蓉大名叫什么来着,我好想忘了。”
“陆思瑶和陆思宁。”
吵闹的小崽崽们只有在看动画片的时候安静些,晚上大家围在一起看电视。
夜里,甜豆蓉姐妹俩闹腾着要跟漂亮妈妈睡,秦柔拿着一本故事书在大床上哄她们睡觉。
陆琰推门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在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母女三个。
妈妈秦柔侧卧着睡觉,而甜豆蓉姐妹俩睡相很差,一个晚上,她们能从床头睡到床尾,也不知道是怎么滚的,因此这两个小豆蓉姐妹一起睡在两张床拼起来的大床上,两边挨着墙,防止她俩滚落下来。
陆琰跟一个辛劳的快递小哥一样,把这两个臭美妞投送回她们的小房间。
送完快递后,陆琰坐在床边,好笑地看着床上的女人,“还装?”
躺着的女人纹丝不动。
陆琰在她身边躺下,凑过去,目不转睛凝视着女人的面容,看见灯下她细腻如瓷的肌肤,润泽的樱唇贴合在一起,呼吸声浅浅,唯有眼睑处,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出她的不平静。
秦柔突然睁开眼睛,骤然的光亮对她来说有些炫目,更加炫目的是男人贴近了的面容。
她狡黠一笑,得意道:“我这是能骗过女儿的演技。”
专业骗娃的假睡神技。
陆琰温柔地看着她,“上次骗着骗着,自己也被骗着睡了?”
跟女儿一起睡着了,那就是睡着了,没睡着,那就是假睡神技。
“你要不要这么拆台啊,老陆同志。”秦柔翻身一滚,滚进了他的怀里。
陆琰抱紧了她,夫妻俩贴在一起说话,秦柔跟他简单说了些琼州岛上的事,说他们养殖厂的珍珠,说来买珍珠的东南亚商人,还说那些在周围遍地开花的珍珠养殖厂。
“黑心陆老板,你想不想看存折啊?”秦柔用手肘推了下他,递了一个“来求我”的高傲眼神。
“不想看。”黑心的陆老板并不想看存折。
陆琰笑着将她压在身下,细细地亲吻她的眉梢眼角,“存折哪有媳妇儿好看。”
秦柔在他脸上回亲了一下,她费力搂住身边男人的肩膀,假装哥俩好,小秦同志这会儿存折在手,心中豪气万丈,财大气粗道:“小陆同志,你想买点什么,你媳妇儿都给你买。”
“我没什么好买的。”
“多想想嘛。”
家里赚了些钱,总得买点什么来庆祝庆祝,冰箱彩电洗衣机都有了,别的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
“陆琰同志,作为革命的伴侣,咱们买一辆摩托车吧。”
秦柔想来想去,倒是可以先买一辆摩托车,他们现在家里只有依靠人力的自行车,虽然暂时还买不起四个轮子的车,却能买辆机动摩托车。
说买就买了,一辆这会儿新鲜热乎着的黑色摩托车,价格八千八,看着虽然有点笨重,却显得十分踏实,秦柔不会骑摩托车,陆琰却是一上手就会。
带着自家媳妇儿去兜风了几圈。
家里添了一辆车,小崽崽们都很激动,偏生除了爸爸外,他们都不能骑车,只好在旁边眼馋围观。
“送你回学校。”
家里多了辆摩托车之后,陆琰周末结束就说自己驾车送她回岭南大学,秦柔犹豫了一下后,点头答应了。
毕竟买了车不开的话,那为什么要买车呢?
秦柔手上拿着两个头盔,给陆琰戴了一个,自己头上也戴了一个,她坐在车背后,抱紧陆琰的腰肢,穿着白衬衫的陆琰开车送她去学校。
“你别开太快啊。”
“不快。”陆琰心想自己又不傻,能跟媳妇儿贴在一起,这种美妙的时光,自然是多多益善。
“但也别太慢。”要是跟人家自行车一个速度,他们会被笑话的。
“走啦,话那么多。”
问秦柔在摩托车上的感觉是什么?答案就是十分拉风,带劲儿。
当然了,进了城区之后,他们俩就成了被围观的猩猩,在街上一大片公车和自行车的包围下,他们的摩托车十分引人瞩目。
秦柔默默给自己戴上了墨镜,除了没穿喇叭裤外,她已经成了八零年代的新潮女人。
陆琰开车十分高调地将她送到了岭南大学校园门口,好多学生都在围观他们俩,将车停在校门口,秦柔给陆琰戴上了一副墨镜,陆琰拿着她的行李亲自送她去女生宿舍。
秦柔偷偷侧目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男人身材高挑,身上肌肉结实紧凑,肌肉线条饱满漂亮,是个帅气的衣架子,将普通的衬衫穿得格外有型,领口的几颗扣子解开,显出了几分野性美。
当真是个酷哥啊,再加上那副墨镜,秦柔都想哼几声符合这个时候潮流的歌:浪奔,浪流……
他们俩一起往学校里走,一路人不少人都在侧目看他们俩。
“哎,那是秦柔?”
“好俊啊!”
“她哪找的对象?这男人真酷,他们开摩托车来的。”
“那是企业管理系的吧,不说是她已经结婚了?孩子都生了……”
“人边上站着的就是她丈夫吧,你看他们动作那么亲密。”
……
“秦柔,你家老陆送你来学校啊。”楚鸽在楼下瞧见了秦柔夫妻俩,高调的在二楼招了招手。
秦柔也跟她招手回应。
陆琰不能进女生宿舍,也就只能将她送到这了,两人抱了下后,秦柔目送他离开。
上楼前,宿舍楼底下的阿姨跟她调侃道:“你找的这对象真出色啊,瞧,人家搞对象的都避着你俩呢,以前总要在楼底下黏黏糊糊一会儿,估计是怕被比下去,另外找地方亲近去了,哎呦,你们这些个小年轻啊。”
“你这个对象我瞧着可以,等以后赶紧结婚领证去。”
“阿姨,你忘了,我已经结婚啦。”
“结婚啦,你换了个新对象?”
“那就是我男人,我们孩子都四个了。”
“啥?”阿姨大跌眼镜,她戴上老花眼镜,猛瞪了一下秦柔,“又是你这个秦妹子,你每次都忽悠我。”
“你也不去照照镜子,你哪生得出四个孩子,还两对双胞胎,我听你吹牛?我还能信你的?”
秦柔:“……”
“你要编你也编几句让人相信的鬼话吧。”
“你这个对象找的真不错,好好把握。”
秦柔也不跟阿姨多纠缠,赶紧上了楼,走到角落中的宿舍,一进门,好几个舍友都看向她。
赵珊珊打趣道:“咱们的军官夫人回来了。”
楚鸽也打趣她:“秦柔,你爱人长得真英俊,你怎么挑到这么好看的对象?你俩的孩子长大了,以后也是顶顶好看的人儿。”
“底下的阿姨又说你了?”
“真想见见你那两双胞胎女儿。”
孙红苹在旁边酸道:“人家何止是军官夫人,现在都是女厂长了,珍珠项链都能卖出上千美金。”
“你们服装厂之前不是也说搞得挺好的?”
赵珊珊道:“前儿个黄了,改名了。”
孙红苹她们所开的服装厂已经倒闭了,也不能说是倒闭了,而是昙花一现后,没多久分崩离析。
她们几个人凑钱开服装厂,一开始的确赚了不少钱,但是好景不长,一旦有利益后,就开始有纷争,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都往厂子里塞人,都想多赚一点,财务上出了些问题。
这些问题倒还是小事,可是谁知道这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你赚钱了,还有人跟你抢订单的,论底气,又斗不过外资老板,能人脉,也比不得本地地头蛇,她们就只能在夹缝中分得一杯羹。
而后又在为了各种的利益吵架,没多久谈崩了,厂子的事情也就黄了,孙红苹跟另外几个斗败了,被排挤了出去,虽然没亏本,还小赚了些钱,但是跟秦柔这上了报纸的珍珠养殖厂相比,孙红苹赚的这点还真是洒洒水了。
孙红苹因为这事赚到了些甜头,让她放弃是不可能的,她还计划着跟柳强生两人继续开厂。
如今她跟柳强生用钱买了三辆新单车,在学校里出租单车赚点零花钱,可这来钱的速度太慢了,孙红苹想着必须得搞快钱。
“秦柔,今天你爱人骑摩托车送你来学校的?”
“摩托车都要大几千上万了吧?比单车贵十几倍。”
“何止呢!”
“以后该不会都开车送你来吧?”
“差不多吧。”
“这也太棒了吧!我啥时候也能遇上个好对象,我也不用他开摩托车送我来学校,他骑个单车送我回宿舍就行了。”
孙红苹道:“摩托车算什么,人家有钱的老板都开四个轮子的车。”
“秦柔,你什么时候才能坐上四个轮子的车?毕业前能不能让咱们见见?”
孙红苹暗中较劲,心想着做生意的事态瞬息万变,上一个订单能赚大钱,下一个就不一定能卖的出去了,听说一大堆人跑去开养殖厂,这么多人竞争,指不定秦柔这个厂子明年也要倒闭了。
到时候别说四个轮子的车,两个轮子的摩托车都做不着。
楚鸽笑道:“四个轮子的车?咱们四个轮子的车还不是经常坐,公交车不是么?”
秦柔笑了:“我坐过最贵的车是火车。”
楚鸽想想后发现:“我也是。”
“我也是。”宿舍里其他几个人应道。
“谁又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