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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医生怎么说?---”她微笑着问我,眼里是释然。
“医生说孩子一切正常,她说我很幸运,这个小孩只是比别的小孩提前通人性。”
“那时我听完之后其实心里是很开心的,在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车上就一直在想---我的小乌拉是知道自己母亲生活不如意,才会这样的吧--她不敢给我添加负担。”
“虽然这些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但我愿意这么去想。”
“不,我觉得就是这样的--”我正义地反驳道。“你的孩子---一定很懂事。”
“是吧吗,你也这么觉得是吧。”她眼里闪着孩童一般的光亮,好像有些兴奋。
我为她的神情感到悲伤--因为她的孩子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可是---我的小乌拉---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才会----”史密斯夫人的话好像带着哭腔。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的故事讲述得太容易让我共情,我忍不住追问下去。
“她--我的小乌拉---都是我的错--我的小乌拉她生了好重的病,最后离我而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着的,我看到她眼里有泪花。
甲板上没有什么人--很安静,只有偶尔的海浪拍打船只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我们聊天的声音了。
海面上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着,倒也挺好的,我喜欢这样。
“你想她了么。”我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张纸巾,不去看她。
她迟疑地接过我递过去的纸巾,擦拭之后用带着很重的鼻音的声音对我说:“真不好意思,我一聊到这件事,就忍不住.....”
我说没关系,大家都会有这样的时候。
她突然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然后问:“那你呢?---你有过这样的时候么?”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我有--多了去了,只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向你吐露。
我选择打个太极糊弄过去算了。但史密斯夫人还是比我多了些风度,她在我回答之前先说了:“对不起,我这样冒犯你了吧,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的。”
我吹着迎面而来的海风,闻着海风湿腻的味道,感觉自己如同溺入深海般,空透。
我浅浅地笑了一下,说:“有过,不过我自己撑过来了。我刚刚跟你说了,大家都有这样的时候,只要我们没有给身边的人造成麻烦,我们不必因此道歉。”
她倒是情绪转换的比我还快。
她说:“刚刚失去乌拉的那段日子,我以为自己要随她而去了呢,现在想来,我倒是给史密斯先生添了不少麻烦。”
这听着好像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所以我便没有再发问,她倒是自己挺有兴致,接着说道:“你知道么,乌拉刚走的那时,我一下便病倒了,而且还被查出自贡得了病--情况很危急,我直接住院做了手术---把渍供摘除了。”
我没想到故事的结局会是这样的。
我轻轻地捂着嘴巴,突然有点同情我面前这个女人。
“这意味着我再也没有怀孕的能力了,除了乌拉,我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我那时每天都情绪崩溃,你知道的--大家都以为我疯了。”
“但史密斯先生一直不离不弃地陪着我,--他是哪种人呢,他太好了,我都想不到该用什么词语形容他,用善良吧,总觉得太轻了,?他实在对我太好了。”
“记得有一次,我失控了,在病房里闹着不吃药,把里面的东西差不多都砸了个遍,护士一声都被我吓跑了,史密斯先生那时刚去给我买鲜花,一进门差点被我用玻璃杯砸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