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扶着高大的男人,一路踉跄来到狗洞,将人放倒在地,硬生生拖进了狗洞。可能那位黑衣男子做梦也没想到,居然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在有生之年第一次钻了洞。
月亮躲在了云层后头,静悄悄的。
阮软坐在床边,好奇的打量着床上昏迷的男子,“怎么还没醒?”用食指戳了戳他嘴角旁的嫩肉,不错,皮肤细软有光泽。
就像是.....一个人。
床上原本平躺的男人骤然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支起上身,大掌像是钳子似的扼住阮软白皙纤细的脖子,两人对视,近的能听见双方的呼吸声。
深邃犀利的漆黑眼瞳,似幽幽深潭,寒气逼人。好生冷峻的男人,和苏羡一样的眼睛。
阮软脖子生疼,快要喘不上气来,泳衣“放,开我”
“你是何人?”
“朕是女皇!”
闻言,男人果不其然松手,精锐的星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像是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似的。秦晓晓摸着被掐红的脖子,喉咙里还有些刺痛。
他的力气好大,险些没掐断自己的脖子!他,是个谨慎小心,防备心极重之人。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我以为是刺客。”
刺客?阮软哼了一声,“有我这么好看的刺客吗?看我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姿,天生就是一副好人的模样。”
高冷男没有说话,目光落在阮软的身后。
“公子,你醒了。”
白清缓步而来,屈身揖了揖,“在下白清,这位是我们的女皇陛下,我们在出宫之时看见你倒在花丛中,所以便将你救了回来。”
“多谢。”
高冷男回道。
这个声音是苏羡!阮软好奇的看着他,莫非她家苏羡也穿越过来了?只不过这个人戴着面具,根本就看不清什么模样。
再说了,苏羡也不会掐住自己脖子啊。
白清看向摸着脖子的阮软 ,细嫩颈脖上的红痕还未褪去,“陛下,您没事吧?”
“没事,也就是差点被掐断了脖子。”
她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然后屁颠屁颠跑到桌子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清幽茶香四溢。
床上的高冷男子突然抚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肩膀不住的颤抖,指尖用力揪住床单,似乎在忍受极大的苦楚。
阮软收回目光,不忍道:“白清,你不是懂医术吗?快给人看看。”
“是。”
“多谢。”高冷男捂着嘴巴轻声道。
看来不是那种不知好歹,蛮狠无礼之人。
白清给人服下药丸后让高冷男躺下,然后默默退到阮软身边。小姑娘撑着脑袋,跳闪的烛光印在她的侧脸上,增添上柔情的味道。
她脸上稚气未退,浅褐色的眼瞳中自带一股轻灵,澄澈明亮,眉如轻烟,唇若点樱,模样甚是俏皮可爱。
“天色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白清犹豫,她的房里可还留着个男人呢。
两人带高冷男回来前,阮软特地遣退众人,悄咪咪的将伤者带进她的厢房,并且还腾出自己的龙床!
除了房内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女皇的宫里还藏着来路不明之人。
“陛下,此时于情于理不合,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与他二人独处,我不放心。”
“哎呀,他都受伤了,不可能对我做出什么的。”
“不,”白清摇头,眉头紧锁:“我不放心的是你。”
阮软:“。。。”嘴角不住抽抽,莫非自个儿看上去像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儿?
“你快回去吧,床上的人我倒是没兴趣,倒是你。。。”阮软佯装羞涩一笑,“瞧瞧这长得眉清目秀的,要是继续待在这儿,保不准我会。。。”
“陛下!”
白清俊脸一红,甩开袖子扬长而去,只是那脚步却是急促慌乱,好似身后有鬼在追。哎,这禁不起调戏的男人。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她问床上的男人。
回答阮软的是咳嗽声。看来情况不怎么样。小小无奈叹了口气,抱了床被子铺在地上躺了上去,临睡前不忘提醒,“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等你好了之后就赶快走奥。”说着打了个哈欠。
高冷男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来叫她起床的不是木总管,而是白清。
顶着鸡窝头晃悠悠去开门,睡眼惺忪,“早啊,小清清。”
白清温柔浅笑,但是目光却是往屋内扫。那个高冷男已经起床了,端坐在椅子上整理黑色袖口。
“昨晚睡得还好吗?”
秦晓晓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陛下。”来者跪下抱拳,“大事不好了,木总管请您赶紧过去查看。”
阮软还以为出了大事,在看到城墙底下的狗洞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都是小场面,莫慌嘛。”
木总管甩开拂尘,如临大敌跪在狗洞前,先磕了几个响头,“女皇陛下,都是小人看管不周,请陛下恕罪。”
“你没罪。。。”
“不,我有。”
“你真的没罪。”
“不,我真的有罪。”
“哎呀,我都说了你没罪!”
“我真的有罪。”
阮软揉了揉眉心,泄气道:“那好吧,你有罪。”
木总管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述说此地偏僻,因为没有安排得力护卫巡逻,说不准外头已经有贼人挖了此坑,借此爬了进来。
他竭力请求阮软治罪,并且还说要派人搜查所有宫殿,将挖坑的贼子揪出来。
“陛下,请给奴才一个赎罪机会!老奴定当揪出那大胆贼人,将其千刀万剐!请您下令让我带人下去搜查整座宫殿!”他抱紧阮软的大腿。
不能搜!她房里还藏着个男人!怎么着都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不是。
再说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苏羡呢。
嘴角不住抽了抽,阮软咬紧粉色下唇,犹豫片刻还是蹲了下来,在木总管耳边轻轻解释:“其实那大胆贼人就是我。。。”
木总管一怔,后背僵硬。
“那什么,你不是总让我呆在书房嘛,我感觉闷得慌,所以就。。。。”
“这么大的洞,您。。。。”
木总管及时止住话头子,谨慎瞥了眼旁边的侍卫们,然后小声说道:“您一个人是怎么挖的?”
她啃着大拇指,指了指脚,“腿,腿,腿麻了,哎呦,麻了麻了,快扶我一下!”
脑海中回想起昨夜画面。
她好不容易在地图上找到这个能挖洞的地点,于是招来众多男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挖了洞!
记得当时一起走进小树林,那群人满脸都写着忐忑。不曾想最后居然是被女皇大人抓来挖洞的。一人拿着一个铲子 ,满脸忧愁。
事后阮软还双手插在腰间,恶狠狠威胁:“这件事情天知地知我知你们知,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嘿嘿嘿。”她邪魅勾唇,只见那群人纷纷下跪,“谨遵皇命!”
女皇还是有权威的。
白清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将军,昨日之事大概就是这样。秦晓晓和我一同救了你。”
他是天魔国派来粉国的卧底,因为德才兼备,顾得前任女皇恩赐,将其送于阮软府上,作为侍从之一。由于性子温和为人仔细,深得主子喜爱。
苏羡看着桌子上的白玉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轻扣木实桌面,“阮软。。。”剑眉挑起,“粉国新上任的女皇?”
“是。”他答:“微臣已经潜伏在粉城多年,如今前任女皇驾崩,新上任的阮软就是个草包子,胸无大志。臣以为,现下正是天魔君攻破粉国的大好时机!”
苏羡摆了摆手,显然不赞成他的想法。白清惊讶抬头,要知道粉国土壤肥沃,粮产充足,每个国民都能天天吃到白嫩白嫩,颗粒爆满的大米!
而他们天魔国因为邪气太重,寸草不生。一直以来都是从粉国进口稻米,花了不少银钱。
“小爷我对粉国没兴趣。”苏羡呷了口茶,“我只对......”那个小女子有兴趣。
一直以来,前任女皇都是精明,诡谲的女人。她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抱着强烈的目的性去的 但是不知为何,她在临死前前居然会将皇位传给一个草包子。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思想法。
就算粉国战败,女皇依旧不惊不慌,淡定与天魔国签订和亲协议。
最为古怪的是,天魔国国君竟然没有一鼓作气拿下粉国,而是同意让太子迎娶草包秦晓晓,让粉国以嫁妆的形式归顺。
苏羡星目微眯,隐藏在面具底的表情无从得知。
白清心中担忧: “将军,昨日您为何会在粉城外晕倒?”
“无碍。不过是被仇家追杀至此,一不小心旧毒复发,这才晕了过去。”想起昨夜追杀自己的人,他的周身便腾起一股骇人的寒意。
白清点头,“将军近日还需静养,莫要动武,防止催发体内毒素。咱们天魔国的将军万不得出半点差错!”
苏羡乃是天魔国的战神!带着黑色面具的冷血杀手,无人窥得他真实容颜。有人说他天人之姿,举世无双 。也有人说他生的不堪入目,具体如何却说不清道不明。
只要他在,无人胆敢擅闯天魔国,战无不胜的江衍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样的对手!但对他来说是一件遗憾事。
正所谓高手的孤独,咱平凡人懂不得。
“没事了没事了,我的脚已经不麻了!”
门口传来女子的声音。
“哎哎,你别扶我进去,我自己可以。”秦晓晓顿住脚步将木总管拦下,“我觉得自己可能是身体虚了,需要睡个回笼觉,你先回去侯着别担心我。”
“可是。。。”
“啊”阮软打了个哈欠,做出非常困倦的模样,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泛着几根红血丝,异常疲惫。
实际上她是真的困,昨天晚上第一次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所以有些不习惯,加上地上硬邦邦的硌的肉疼,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了过去。
走进房间关上门,直接越过迎上前的白清,走到高冷男对面坐下,“兄弟,咱们谈谈。”昨天看他虚弱咳嗽,不忍提问,谁让她天生的心肠软。
现在看人都能自个儿坐起来了,估摸着没啥大碍。
“你叫什么名字?”
“苏羡。”
苏羡?她淡淡哦了声,没有任何情绪的转变。面容冷淡,慢悠悠喝了口茶。
倒是一旁的白清露出震惊的表情,该不会这草包子压根不知道苏羡战神吗?
阮软勾了勾唇,小样......让你刚刚用手掐我的脖子,我现在就要装作不认识你,我要无视你!
她反问:“怎么了,我一定要认识苏羡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白清欲言又止。
阮软便道:“既然这人是我救的,你便先行离开吧,我有事与他说。”
白清不敢动弹,女皇。向来就是好色之徒,若是他对主子做出什么动作的举动该怎么办?说不准她要对人做些什么呢。
阮软掏了掏耳朵,其实。早在白清扭扭捏捏的时候,自己便已经觉得奇怪,保不齐这家伙是苏羡的人!
事实上,她想的没有错。
“快出去。”阮软严声命令。
待白清走后,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苏羡,勾唇一笑:“都说面具下藏的是真正的美貌,不知公子可否让我一看呢?”
“......”
苏羡抿唇,“我长得丑。”
“可惜了。”阮软故作惋惜,“若是你长得美的话,我还能教你收做我的男宠,只可惜啊,你对长的丑的没兴趣。”
说完他做事,站起来便要离开,谁料身后的人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直接拽入自己的怀里,声音充满磁性的问:“想看我?”
“我知道是你。”她语气笃定,“摘下面具可以吗?”
他戏谑的勾起唇,“女皇陛下知道是我?我......是谁?”
“苏羡,你别闹。”
伸手抓住他的面具,拿下,果然,一双。勾人的丹凤眼里含着柔情,俊美绝伦的脸庞举世无双。
阮软情不自禁的说道:“好美......”
“多写夫人的夸赞。”
苏羡低头,深深印上一吻。
一室旖旎,末了,阮软窝在他发怀里,终于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她生完孩子之后便晕了过去,迟迟醒不来。
苏羡一直照顾她,并且寻遍天下名医诊治,可无人能解决此事,直到觉星找来一位自称仙人的老道。
他说阮软。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并且要完成自己的责任方能返回。
很多人对这老道的说法都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苏倩却问如何方能让她尽快回来。老道说有一法子,那就是让苏羡也过去另外一个世界。
只不过这灵魂出窍之法有很大的风险,极有可能使人丧命,当然如果阮软一直被困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她有可能永远回不来。
苏羡毫不犹豫的选择前往她的世界,哪怕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也毫不犹豫,只要能与她在一起。
阮软听完他的讲述之后,鼻子有些发酸,将人环住说道“笨蛋,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怕。”苏羡语气坚定,“但是我更怕我与你再也不会相见,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与你相见。
几日后,粉国与天魔国之子成亲,两国一片祥和,永结友好之情。
大婚大日,粉国女皇却与那魔国之子双双消失。
当阮软与苏羡回到之前的世界,这才知晓原来。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让两国和平相处,永远不生战乱。
她醒来,轻轻握住苏羡的手:“谢谢你,找到我。”
他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与你相见,因为你是我这一辈子坚定不移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