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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快要入睡,听见房门“吱呀”响一下,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苏羡一席黑色劲装,水色的薄唇紧紧抿着,月色落在他的肩上,清冷孤傲,如玉的俊容苍白如纸。
见阮软并无入睡,正睁着杏眸有些恐慌的看着自己,苏羡言简意赅道:“快睡觉。”
“哦。”阮软有些委屈,想起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心里并不舒坦。
他出去一整日都没有打个招呼,深夜归来就罢了,还凶她。
背对苏羡,裹紧自己的被子。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褪衣声,阮软感到血腥味愈发浓烈,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苏羡迅速的将袍子裹上,遮住肌理分明的上半身。
“你受伤了?”她分明看到一抹鲜红。
阮软掀开被子,穿好鞋走到苏羡身旁,他的发丝有些凌乱,一缕墨发垂落在脸庞,他坐在床边,单手拢着袍子,少有的狼狈,
“给我看看。”阮软命令道。
他冷硬拒绝:?“男女授受不亲。”
阮软又气又无奈,上手一把掀开苏羡的袍子,看见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健壮的胸膛上,有道六七厘米的刀伤,皮肉外翻,鲜血还止不住的往外涌。
“别看。”苏羡想要拉过她手上的衣袍,却没有拽动,又继续道:“只是小伤。”
他怕阮软看到可怖的伤口,会感到害怕。
收回目光,她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我去给你叫大夫。”
“不行。”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挡在阮软面前,因为他的动作,伤口血流的速度在加快。
他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伤的事情。”
于心不忍,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阮软咬了咬牙,“我帮你缝合伤口。”
按照他血流的速度,再不处理就要魂归西天了。阮软从小到大都活的很自在逍遥,没有经历过这么多刺激的事情,此刻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
她不愿意,也不舍得看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在面前,这会让她有种无力的伤感。
针线活她做的并不多,刚开始缝合伤口的时候,手指总是忍不住的发颤,触碰到温热的血液和皮肉,有股胆战心惊的恐惧。
她蹲在床前,深吸一口气,?“别紧张,别紧张。”
细针穿过皮肉,苏羡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腰背停直萧肃,面上依旧淡然不惊,反过来开口安慰阮软:“我不紧张。”
阮软说:“我没和你说话,我是在告诉我自己不要紧张。”
苏羡的嘴角噙着一抹温柔动人的笑,说:“你也不要紧张。”
深邃的双瞳始终注视在阮软的脸庞上,她正在聚精会神的缝合伤口,弯弯蹙起的秀眉下闪动着一双澄澈的黑眸,朱唇紧紧抿在一起,神色紧张。
“疼吗?”她问。
苏羡想说不疼,只是小伤,可话到嘴边上,吐出来的那个字是“疼。”夹杂着一丝委屈和虚弱。
阮软想起小时候自己受伤,妈妈总是在伤口上轻轻吹气,说是呼呼后就不疼了。于是脑子一抽,对着苏羡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他的身子僵住,一抹红晕爬上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