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热闹起来。
“哥哥,殿前可有什么趣事?”
凌欢这话一出,许家姐妹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凌云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倒是有一桩事。”
三位姑娘睁大了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如墨的瞳孔里写满了好奇,手里的糕点都忘记吃了。
“上回母亲带你们去宫里时,可是去了碧春宫?“
凌欢点头。
“碧春宫的旁边有一池子的芙蕖,你们可见着了?”
小姑娘们又点了点头。当时正是深秋,满池子的芙蕖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看起来甚是凄凉,没人爱看凋谢了的花池,因此也没过去。
凌云的声音温润如玉,似山泉打在壁石上,泠泠动听。许容橙心中暗生欢喜,难得有机会,这么光明正大地看他。
“有一回,我夜里当值。当时夜色一片漆黑,我手里提了盏宫灯,只能堪堪照亮脚下的方寸之地,忽然,我听见一个女人在喊救命。”凌欢挑了挑眉,顿在了这处,捧起热腾腾的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许容月性子急,正听到紧要关头,忍不住催促道:“表哥,你倒是说呀!”
“那女人的声音……”凌云皱眉想了一会,该怎么形容呢?“那声音很是尖细,飘忽不定,不像是活人的声音。”
此言一出,三位姑娘显然吓着了。
凌云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许容橙脸上,她平时很少露出别的表情,大多时候,嘴角都挂着浅笑。现下她的表情可丰富多了,既想知道又有些害怕,一双杏目睁得大大的,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瞧。
凌欢手臂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嗓音带了丝颤意:“不是活人?”
凌云接着道:“我便寻着声音走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我沿着那条狭窄的小道一路走,两旁皆是有些年头的参天大树,那声音竟然越来越弱。”
“我当时还道是不是走反了,于是便按着原路折了回来,谁知道,怎么走都回不到原来的地方,而那声音又忽然出现,且越来越大声,从四面八方将我团团围住。”
“啊!”
许容月害怕得惊呼一声,宫里竟然还闹鬼吗?
凌云又接着往下说:“忽然,一阵风吹来,我被沙子迷住了眼睛,片刻,当我再睁开眼时,前方不远的树干上,竟然吊着一名宫女。”
“那宫女一身红色的宫装,凌乱的发丝将面孔遮得死死的,我睁大了眼睛,却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我心知这事实在太过蹊跷,张口便要喊人,谁知两眼一黑,直直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已是东方泛白,我竟倒在了碧春宫的芙蕖池里,当时正是花开时节,满池的芙蕖绯红如火,像极了夜里那名女子所穿的宫装。”
凌云话落,发现三位姑娘似乎仍沉浸在故事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这个故事可还行?”
凌欢最先反应过来,“你、这是你胡乱编的?!”
凌云长眉一挑,反问道:“难不成,你还希望是真的?”
许家姐妹倒是松了口气,还好是假的,不然可真太恐怖了。
凌欢原本还想听个故事的后续,比方说什么宫女被人所害,回来索命之类的。结果听了个寂寞,不免有些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