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几日后的朝堂,再一次变得无比嘈杂。
之前,清理王振党羽,朝堂之上倒是空闲出来许多位置。
而如今这样一种情况,自然是难有填补的机会。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朱祁镇坐下后,一番标志性开场。
却难得没有人主动站出来说话。
“爱卿们,应该都已经收到消息,怎么都没有什么可说吗?是觉得大明天命已尽?”
朱祁镇不耐烦的朝着下面吐露一句。
还是于谦大踏步而出。
“陛下,如今江浙,两广,荆襄等地,尽皆有贼寇作乱,更有官员投敌。而京畿之地,与瓦剌交战后,元气大伤……”
还是于谦比较耿直,站出来叙述一番当下的困境。
确实,就算是土木堡之变发生,京城被围。
也比不过眼下的局势。
将近一半的国土失去控制,这俨然不是一件小事情。
当地卫所和官员不少直接投敌。
这无疑导致大明掌控的兵力锐减,就靠大明京畿二十万大军,防守北方草原,还要平定全国叛乱。
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真是一群农民起~义,倒还容易处理。
可这是一次有计划的造反行动。
军队,武器,都不是临时组织的散兵游勇能比。
于谦通过兵部的上奏,也清楚这样一点。
但其他人,就不一定知道。
在于谦说完后,王直就站出来。
“陛下!据臣猜测,这都是王振逆党。叛变的官员多数是通过王振买到官身,如今造反定是因为王振党羽被清算,他们畏惧导致。因此,臣建议针对买官之人,采取既往不咎之策略。根据为官成绩,进行评判,庸者下,能者上……”
王直的想法,就比较理想化。
以为这都是王振余党,就是因为王振党羽清算太狠,才选择铤而走险。
老朱家,也有类似的传统。
胡惟庸案,牵连甚广。
所以,才导致他们这样担忧,进而选择冒险。
只可惜,王直根本就不知道事情背后的原因。
“王尚书,此言大缪!据报,反贼所用火炮,比之我大明神机营火炮更为先进。并且,反贼军队,军纪严明,不屠城,不劫掠……”
于谦将获得的消息,一一列举出来。
从这么一些信息中,能非常明显看出来。
这绝对是一次计划许久的谋反行为,不是简单的农民起~义。
如此言论,自然引来诸多不信。
“笑话,训练军队,密谋造反。我大明官员,地方卫所都是瞎子不成?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一无所知。”
“这你就应该问问王尚书,这几省官员中,有多少是买的官身。”
……
就这样朝堂上,再一次争论起来。
没有人能相信,瞬息之间,大明就会烽火遍地。
宁肯相信是乱党作祟,他们也不愿意承认是造反逆贼密谋至今。
确实,搁在他们眼中,这很难相信。
谁能想到一群老实巴交的百姓中,忽然就冒出来一群穿越者呢?
若不是他们,也绝对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朱祁镇眼瞅着他们争论不休,朝堂之上失落之人越发多起来。
强盛的大明,似乎就在昨日,今日就到近乎亡国之地。
这谁能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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