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想到,妖界的圣域-西蛮,竟无声无息的匿在冥山之侧。
随着燃灯妖走过一段迷雾缭绕的小路,四周的景致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待迷雾渐渐散去,元戎帝君一眼便看到了立在前头河边的一块石碑,上书[奈川河]三字,心里“咯噔”一下。河岸不宽,五尺有余,河面上漂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河水却是清澈见底,整条河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这条河,不会与冥山相通吧?!冥山之外,也有一条奈川河。
几人在河边停了下来,燃灯妖坐到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青孜上前,关切地问道:“燃灯,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燃灯妖的脸色有些苍白,笑着摇头,“修为不够精进,才引了这么点儿路就喘成这样,让姐姐见笑了。”
“我看你不像是累的。”
“姐姐别担心,我只是没睡好,歇会儿就行,过了桥,翻过跌宕山就到了。”
青孜蹲下身去,想抱起燃灯,看到它的尾巴时愣了一愣,那蓝色的火焰已不似前几日那般生动跳跃,看着,有点象风中的残烛,有气无力的燃烧着,此时若起风,仿佛轻易就会将其吹灭,“燃灯,你的元神……似有不妥。”
“它若不是费尽元神,怎么可能找到西蛮的入口。”
青孜抬头,离夙不知何时出现在河对岸,摇着羽扇,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
“燃灯……”青孜觉得很内疚,早知如此她会另想法子,不周山里妖很多,总还有知道内情的,以生命为代价的捷径未免太沉重了。
燃灯妖喘着气,“别听她的姐姐,我没事。”
离夙一边往这边踱步,一边慢悠悠的接着道:“每个燃灯妖都有一张绘世图,上面记载着三界各大派的位置,但是西蛮被隐障遮去了很久,想要找到西蛮,唯有在绘世图上点燃幽蓝之火,不过……绘世图可不算小,这只燃灯修为不够,元神尚弱,幽蓝之火根本经不起这般虚耗。”离夙走到燃灯妖跟前,看着它,“你可知道,你是这世间最后一只燃灯了,可惜呀。”
燃灯妖惊愕地看着离夙,最后一只燃灯?!
“得知君上大驾光临,臣属特来引路。”离夙双手握扇,揖了一揖。
青孜不顾燃灯挣扎将它抱起,“离夙,你可有疗伤的法子?”
离夙摇了摇头,“它的元神已经耗尽,幽蓝之火要不了几个时辰就灭了。”说罢,走到前头引路,昊渊、元戎、青孜紧随其后。上桥之前,元戎小声提醒,“此河有古怪,用金刚罩护至脚底为妥。”
离夙只当没听见,心里已然有数,元戎帝君看样子已经探查过冥山了。
昊渊一把将青孜拉过来笼进自己的金刚罩内,她哪有什么金刚罩,等过了桥回头看,那河全然变了模样,血红的河水中枯骨隐约可见,与酆都的幽冥河有五分神似。青孜趟过幽冥河的时候,被河里的冤魂吓到,除了惊恐还是惊恐,此时看着奈川河,忍不住一阵阵反胃。
“眼前的这座山,名为跌宕,是当年妖神的修行之所,每月的初一、十五来此,能看到满山的紫露清纱随风飘摇,唯美的不似真实。”离夙看了青孜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妖后离世,唯有在月圆之夜才能见到清纱随舞,跌宕澜紫的盛景。”
离夙领着他们停在了山脚,“此去圣殿还有不少路途,还是腾云为妥。”
“怎么,异族还能在西蛮腾云?”元戎调侃道。
“元戎帝君若是独自前来,那肯定是不行的,曼巴鹰可不是浪得虚名,不过今日我亲自来为君上引路,帝君大可放心。”
元戎倒是乐意走路翻越跌宕山,多看便能多知,对往后必有助益,但显然离夙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十分利索的带着他们腾云而起。飞过跌宕山,就能看到远处漂浮在一片汪洋之上的圣殿了。往下俯瞰,平原、草地、水滩、矮山错落有致,同冥山一样,亦是一派生机勃勃之象,元戎的心情,愈发沉重了。
圣殿越来越近,青孜的心也越揪越紧。待落到二层的大平台上,跪了一地的众人齐声呼道:“恭迎君上回銮。”
离夙看着青孜,嘴角带笑,示意她叫众人免礼起身,青孜抱着燃灯的手紧了紧,她觉得这很不合适,她什么身份,凭什么。昊渊和元戎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时候,谁也不便插手,只能看青孜和离夙最后谁让步了。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跪着的众人却是极有耐心,谁也不曾抬头张望;离夙一直浅浅的笑着,而青孜,始终都是绷着脸。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是揪心,离夙分明就是逼她就范。
“君上有些累了,都免礼吧,大家在圣殿稍作歇息,一会儿圣宴有的是机会同君上攀谈。”离夙对着众人道。
众人纷纷起身,一边小声议论一边往圣殿里头走,不时回过头来看青孜两眼,搞得青孜很是不自在,偏又无可奈何。这时候,一蓝衣女子从过廊方向疾步而来到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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