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秋收节了,理王府里的家丁、奴婢们里里外外的忙开了,洒扫、整理、装饰、修剪花丛……理王妃忙着指挥、张罗,两位侧妃进进出出忙着置办新衣服、新首饰。理王查看了戏台子的搭建和周围的装饰摆设,便去了练武场,心里隐隐的有些期待,明日该是何等热闹?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勤王的表情,舞姬?!好,就给你一个舞姬。
他越想心情越是愉悦,剑舞的簌簌生风。
“王爷,青烟姑娘求见。”
理王停下来,收起剑,“将她带去敬武堂,本王随后就来。”
金管家暗自吃惊,抬头看了理王一眼,恭敬回道:“是,王爷。”敬武堂是理王密会心腹的地方,戒备森严,即便是理王妃也不被允许进入。
理王到的时候,就见青烟在敬武堂门口站着,整个人看上去有一股淡淡的疏离,虽是西兹第一舞姬,却有着与年龄、身份不相符的沉淀,那些来自岁月和磨难的沉淀。他停住脚步,远远将她望着。
第一次见到她,她穿着粉红的舞裙,在北城一座酒馆的戏台子上跳舞,被人调戏,甚至被人轻薄都毫无反应,旁若无人的舞着,看着叫人于心不忍。十年后,她的舞裙已经换成了艳紫色,还是西兹顶级的女工匠纱音亲手为她做的,她依旧像当初那样旁若无人的舞着;她跳舞的时候,就像与生俱来的王者,周围的一切都为之失色,唯她一人生动可见。
“青烟,怎么站在门口,正堂坐。”
青烟看向他,朝着他恭敬行礼,“王爷。”
他径直走进敬武堂,在主位落了座,她在左侧下首的椅子坐定。一会儿,王府的奴婢来上茶布点心,理王问:“霍瑾依学的如何?”
“我已将艳紫纱音赠与她。”
“哦?她的舞,竟能跳的这样好?好的让你连这件舞裙都大方相送?”
“以后既然用不着了,总该有个妥善的处置。”青烟一语双关的回道。
“用不用得着,还言之尚早。”
青烟嘴角带笑,“是,我也是这么跟霍姑娘说的,穿不穿的起纱音做的这件舞裙,还是看她自己。”
理王看着她,笑了,“你是本王身边最聪明的女人,懂理明事知进退,怎么唯独在这件事上看不穿?”
“王爷总觉得我有企图,我的企图只是侧妃,而已。”
理王笑着摇头,“本王府里的女人都是什么角色,你心知肚明,通透如你,还是铆足了劲的往里钻,要说没个什么企图,你自己怕都不信吧。”
“王爷就从没想过,我是一番真心吗?”
理王肃了脸,“本王许你的,看明日霍瑾依的表现,回吧。”
青烟起身行礼,“青烟告退。”
理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真心?他什么都可以给,什么都可以赏赐,只要他给得起、赏赐得起,唯独真心不行。耶律鹰革的教训摆在眼前,这才过了多久?本王的真心,谁也不给,有本事你就来抢。
第二日傍晚,天边烟霞似火。
理王府的大门口,金管家忙着迎接前来赴宴的王爷们,还有获邀的大臣和富商贵胄。信王和德王是一起来的,今日的穿着打扮眼见的很给理王面子,穿的很正统、很规矩;忠王虽然不喜应酬,但作为长姐,兄弟姐妹府上的大小庆典,只要递了请帖她就不会缺席;勤王来的最晚,他到的时候,天边的烟霞几乎是看不到了,他入席没多久筵席就开始了。
在一众不是王族就是贵族的人中间,有三个特殊的客人,三个平民:李拓、苏秦还有青烟。虽然被安排在最后面、最不起眼的位置,但李拓和苏秦的身份都有些特殊,刚入席就被周围的一众贵族团团围住;再看青烟,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竟无人上前搭讪,她也落得清静,坐在自己的案头前自斟自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信王、德王结伴来到李拓的桌案边,一左一右,笑着坐下来,“李大人,今日定要与你喝个痛快。”信王媚眼如丝的盯着李拓,德王笑眯眯地附和道:“李大人,今日可不能再推辞了,再推辞,可要治罪了。”
李拓为人温文儒雅,可是面对信王、德王却是无论如何也温文儒雅不起来,今日若不是为了看袁子卿秋收献舞,他是不会来赴宴的,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推托并不是难事。王侯贵族的筵席,他向来都是有多远躲多远。苏秦更不喜应酬,但自从来到西兹,只要有勤王出席的筵席,请他,他必到。席间既不结交权贵,也不攀龙附凤,不贪杯又挑嘴,理王常取笑他,八成是看上了他王兄,要不就是看上了他,苏秦总是一笑了之,他岂止是看上了他王兄。不过今日除了勤王,他也想来看看她,三月有余,不知道她是否一切安好。
信王、德王一直纠缠着李拓,看样子不把他灌醉不会善罢甘休,李拓忍无可忍,只得起身去寻了勤王,借口坐到了勤王身侧。勤王打从接到请帖开始便一直心情郁郁,扫了信王、德王一眼,兀自喝酒,信王德王对视半天,眉来眼去之间诸多信息流转,终是没敢当着勤王的面上前招惹李拓,悻悻然的走开了。
“这两个皇妹,你真的一个也看不上吗?论姿色、论风情都不差,据说床上功夫更是了得,鲜少有人进了落欢宫还愿意出来的。”勤王一边喝酒,一边拿李拓打趣。
李拓淡淡一笑,“两位王爷人中龙凤,我一个凡夫俗子,高攀不起。”
勤王斜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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