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就可以直接南下取道水路,前往河北。”
“官家想让他在东京完婚,看来这小子是进了咱们官家的眼里了。”
“仲卿过去了吗,也替我看着这个小子,别让他再给我惹是生非。踏踏实实地去魏王府求亲,说好了就去半个月,这都走了多久了。这小子没人看管,能上天入地了。”
李筠的话表面上虽然是对李守节的贬低,但实则处处都是李守节的认可。
这么多年,李筠难得这么看重他这个怯懦的长子。也难怪他如此,自从李守节病好后,行事风格大改,让李筠不得不重视他。
闾丘仲卿自然是能听出来李筠话里的意思,他笑着说道:“一切都还是节帅老谋深算。”
李筠显然是明白闾丘仲卿话里的意思,但他也不点明之前纵容周光逊朝东京进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次我欠此人一个人情,之后昭义军上下不得再怠慢周都监。”
其实周光逊未必知道李筠能探知他奏疏的内容,但他还是发了出去,其如此做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和李筠缓和关系,同时也给李守节开了一条大道,直通东京。
闾丘仲卿点了点头,朝着儋珪看了一眼,回话道:“即是如此,晋州之行,某就走上这一趟。不过今日,且容我交代一下庶务,明日就和儋将军前往晋州。”
“好,此番就有劳仲卿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奔走一番了。”
闾丘仲卿心里想着:“节度使嘴上虽然不明言,但恐怕此时心里对衙内是寄予厚望了。”
李筠和闾丘仲卿两人说得很抽象,你来我往,倒是把儋珪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他显然也抓住了重点,带兵去晋州,带兵打仗嘛,这他在行。
五月初十,在外等候了一天的晋州亲军都指挥使周鹏,在隰州北现北汉军队。
趴在灌木后的周鹏把嘴里的草茎轻轻吐了出来,用手擦去,又朝着身后的一名手下说道:“入娘贼,这恐怕有不下三千人。快回去禀报李刺史,就说已发现伪汉军队踪迹。”
“那指挥使呢?”
“我得把贼人的数目探查清楚,你们先回去,留俩人陪我殿后。”
“是。”
能够入选斥候队和亲军都的士卒除了武力出众,其眼力也是极好的,清点估测敌人的数量自是不在话下。
周鹏依靠石头和灌木的遮蔽,慢慢移动,一边清点着下方行进的北汉军队的数量,他越数越心惊,据他草草估计,此次北汉南下军队数目在四千-六千之间。
这时候他也没有时间去慢慢求证真假,再拖延下去,他就有可能会被北汉军队阻断在隰州城外。
他得尽快赶回隰州,通报李谦溥,然后再派人前往晋州通知节度使杨廷璋。
之后周鹏小心翼翼地从山坡后爬了下去,他绕到河谷间道,汇合了在此地看守马匹的两名手下,三人头儿也不回地,扬鞭策马朝隰州城一路狂奔。
随着李隐的北汉大军进入隰州不到百里范围,标志着隰州战事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