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搞?咱们可是联盟啊。”廖或民似乎有点歇斯底里地叫道。
“廖总,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对付姓杜的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为什么不让他万劫不复呢?”徐?轻描淡写地说道。
廖或民一时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很生硬地说道:“那不要再卖了,你要知道我手上也有股票。”
“那一起出掉吧,不然就没机会了。不好意思,我现在这里有点事,回头再联系。”说完也不等廖或民反应,徐?就直接挂了电话。
廖或民现在才真切地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可是一切都完了,他现在手上一大堆股票,没有资金接徐?的盘,如果徐?一直这样砸,他感觉自己都有可能破产了。
第二天,徐?再次一字封跌停板,一点都不给任何人机会。他这种做法大有同归于尽的味道,或许杜加在他心里的仇恨实在是太大了。
*ST普捷的再次跌停,令市场哀鸿遍野。*ST普捷董秘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但是这种情况连廖或民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上市公司。
第三天,徐?再度打出一字跌停板。第四天、第五天还是一字跌停板,眼看着股价就要再次跌破2块钱的整数关,廖或民再怎么骂娘也无济于事,他已经亏损累累。
徐?也是够狠的,他似乎把几辈子的仇恨都发泄在这里,但是,他如果知道在这场杀戮中,杜加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估计他一口老血又要喷涌而出了。
杜加实在是搞不懂谁会这样惨无人道地戮杀所有投资者,而连廖或民都无法控制,而且这个人显然隐藏很久、很深了。
遇到这种“自杀性出货”,任神仙都没办法,除非你用足够的资金和他对刚,不然只能静静地等待出货时机。
千里之外的杜强,已经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他现在已经脑袋一片空白。他现在已经连本金都亏掉一半了,更不要说赚钱买房子的事了。
想起一家子辛辛苦苦攒了二十几万块钱,就要打水漂了,加上杜加的两百万也所剩无几,泪水一下子涌出了杜强的眼眶。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杜强他太想成功了,又刚愎自用,要是那次有给杜加打电话,都不会出现这种事,哪怕是告诉家人炒股这事,也不至于会造成现在的结果。
在徐?的“自杀性出货”下,*ST普捷的股价顺利跌破了2元大关,往新低方向直奔而去。
杜加旗下的基金还有小部分仓位未能出完,沈婧怡每天都用最好的席位,在跌停板上挂卖股票,但是也只能成交寥寥。
当*ST普捷的股价继续不停地往下跌,杜强账户上的资产净值只剩下零头了,他的精神彻底出现了恍惚。
家里人觉得最近杜强很反常,一直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但杜强一个字都不说,他现在承受着无与伦比巨大的痛苦,他已经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这天,杜强再次去了银龙证券营业部,他象丢了魂的流浪汉一般出现在营业厅的门前。
当李丞航再次看到杜强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只是怯生生地叫了声“强哥”,并投之以同情的目光。
杜强并没有理会李丞航,他独自来到交易电脑前,缓缓打开股票账户,望着已经所剩无几的账户,泪水又一次夺匡而出。
他一咬牙,全部卖出了*ST普捷股票,他随即看了下成交栏里的结果,上面显示,资金余额只有十三万元。
第二天,他把所有资金都转到了银行卡上,然后上街买了两瓶“氧乐果”农药,用布包好,踩着厚厚的积雪,蹒跚走回家中。
过了一天,等家里没人的时候,杜强一个人锁在房里。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要湮灭世间的一切,只有窗前的那棵老槐树还突兀地立在那儿。
凌厉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扑打着干枯的树枝,树枝似乎动了一下,瞬间又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杜强拿出了纸笔,用他那仅有的一点文字底子,写了一封长长的遗书,然后拿起“氧乐果”一饮而尽。
杜强微笑地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他仿佛看到爷爷在召唤着他,他感到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轻松过。
就这样,杜强安静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