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今天的奇怪事儿可真多呀!两人不由的在心里默默的说。虽然的确是有些困倦,但是林欢颜的好奇心却战胜了这小小的困难。“好,麻烦小师父引路。”她恭敬的回礼,带着小十起身跟随其后。
这一次的路途倒并不远,只绕过了她们用膳的禅房,后面便是一小片幽静的竹林,竹林里安静伫立着一座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塔楼。
“这里便是本寺的后藏经楼。只有方丈可以随时入内。”小沙弥与门口守卫的僧人行了礼,然后介绍道。推开门,便能看见塔楼内有窄窄的木质楼梯盘旋而上。林欢颜与小十默默的跟在小沙弥的身后拾级而上,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
“见过方丈,见过上人。”就在两人在心里胡乱琢磨的时候,带路的小沙弥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顶层。不大的阁楼上,有两个人正跪坐在一张小几的两侧,品茗对弈。
抬眼望去,一位是须发皆白,满脸皱纹,面目慈祥的年长僧人,想来,正是这千佛寺的方丈慧空大师,而另一位,同样是须发皆白,却面如寒玉,俊逸洒脱,不是莫辰风那不靠谱的师父昆仑上人却又是谁?
“慧心,你下去吧。”方丈大师和蔼的一笑,让那小沙弥自去忙自己的事情。随即又转身亲自拿了两个蒲团放在小几不远处,“两位女施主请先坐坐。稍待片刻,待老衲与上人下完这局棋。”
小十始终安静的坐着,林欢颜一开始也老老实实的,可过了没多久,她就按捺不住了,慢慢的蹭到了棋盘面前。先是灼灼的盯着看,再后来就憋不住想说话,大约是自觉与昆仑上人算是半吊子熟人,于是看着看着就开始指点棋局,一会儿是“哎哎哎,你怎么走这里啊!”一会儿是“不对不对,应该下那里。”折腾了小半响,似是看不过上人的水平,干脆一把抓过了装棋子的草盒棋罐,自己下了起来。好在方丈与上人两人都不与她计较,以至于这一盘棋最后成了林欢颜与方丈的对弈棋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个棋子落下,欢颜得意洋洋的笑容在脸上怎么也掩不住。方丈大师则微笑着说道:“女施主好棋艺。”而后又看了看一直坐在边上若有所思的昆仑上人,开口道:“不是上人请的郡主吗?怎的不说话了。”
昆仑上人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小欢颜,你可知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是什么?武学?计谋?反正不是下棋,嘿嘿。”
“咳咳。”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昆仑上人又严肃了表情,“我这一生,世人皆道昆仑上人文韬武略无所不知,然而于我本人而言,最为得意的还是推演卦象。都说天机不可泄露,若有违背者,必将损耗心血不得善终。所以,某生而白头,是为天谴也。”
“这……上人……”欢颜闻言心中突然酸痛,她知道这个师父对长安对自己的爹爹很好很好,从心底里,她也对他赶到亲切和敬重。就是为此,才喜欢与他玩笑起哄,可他却说他是天谴之人。所以他才长年孤独的居住在昆仑山那人迹罕至的地方吗?
“女施主无需悲伤。世间之命各有定数。所谓天谴,也不过是上人自己的揣测而已。既然上天给了他这样的法度,那自有既定的使命与作用。”看出了林欢颜的难过,慧空开口温言安慰道。
“是。”似是有些讶然,又像是有几分了然,昆仑上人愣了一愣又继续开口道,“这且不说,只是自你上次从昆仑虚离开,昆仑虚发生了几次不大不小的劫难。我心生疑惑,便开卦推演了一番,这结果……我觉得应该告知你一声。”
“是什么,上人?”林欢颜也坐直了身体,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中升腾而起,仿佛等面前这奇异的人再开一次口,这一生,她将万劫不复。
“我算出,你这一生与我昆仑虚中人命犯冲煞,绝不可长相共处。”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只见那本笑颜如花红润可爱的面容突然就变的惨白惨白。血色一瞬间从脸上退去,林欢颜颤抖的开口:“上人,会不会,你会不会推错?”
白发的男子目露不忍,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我从未算错过。你……自己想想便知。”
爹爹临死前的惨状又浮上心头,难道……欢颜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让她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不会的,不会的,她猛的摇头,这么多年了,长安不是好好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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