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这是?”
“是我送他的名,他很喜欢。”欢颜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轻轻的颤抖着。
“是啊,真是很好的名字。我也很喜欢。”冰莲轻叹一声,“若他真能如你给他的这名字一般,那该多好啊……上人接他上山的时候,他刚过十岁生辰。半大不小的男孩子,本该是最调皮活泼的时候,结果,他却整日寒着一张脸,写着生人勿进。除了上人授课的时候他有不懂的会问,其余时间几乎难见到他开口。上人与我都很是担心。所以上人才慢慢养成了没事犯二的习惯,总想逗着他多说几句,多露出些表情。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明明出生这么高贵,却事事都不叫苦,虽说有个安明跟着,可那时候安明自己也只是个孩子呢。说起来,当时照顾他们哥俩最多的其实还是你爹爹。”
说道这里,冰莲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欢颜,却见她只是出神的看着面前的早膳,脸上并无太多悲伤的表情,看来辰风这些年的确把她照顾的很好,“好了,不说了,你若想知道什么不如等他忙完了自己去问他。赶紧用膳吧,再不吃可都凉了。”
欢颜闻言点了点头,乖巧的拿起勺子开始吃粥。她的确年纪不大,可是在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她其实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姑娘。听了冰莲的这些话,她能真切的感觉到话语的后面有多少欲言又止的内容,有多少只能由莫辰风本人来讲述的故事。她不知道昨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她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来问他。她想,她总能知道的。
而另一边,在梧桐斋的密室里,封寒已经到了。
“封堡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莫辰风看见封寒走进密室,礼貌的起身拱了拱手。“北辰王。”封寒也上下打量着这个闻名大吴朝的小王爷。与几年前那一次惊鸿一瞥相比,此刻的莫辰风身上所有的闲适之气都已褪去,整个人像是一把已经出鞘了的利剑,寒光闪闪,令人望而心惊。
两人都不是喜欢闲话的人,并未多说什么,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此次漠北异动,寒石堡其实在两个月前就收到了风声,只是实在事关重大,没有确切消息封某也不敢擅自传信或者决断什么。”封寒很主动的就打开了话匣子,并没有含糊。“好在北地十三城的江湖兄弟们也算是给封某面子,知道封某想了解确切消息,便也主动给了些方便。”
“封堡主过谦了,寒石堡在北地的声望本王一向佩服的紧。此次若非堡主主动出手相助,只怕漠北之事将会成为极大的困境。”莫辰风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并未达到眼底。说到底,这寒石堡在北方的强大私下里还是造成了朝廷的恐慌。按照现在封寒的号召力,只怕只要他稍有异心,大吴国都将内外交困。
封寒闻言呵呵一笑,身为寒石堡的掌权人,他多少可以猜到朝廷的忌讳,只是其实他一向志不在此。如果能借此机会乘机澄清自己的想法,并为寒石堡未来的发展取得更有利的条件,那也不枉这一次他耗费如此多的人力财力,已经对朝廷的主动示好了。“王爷,封某粗人,一向喜欢丑话说在前面。还请王爷不要介意。”
“哦?封堡主有话但说无妨。”莫辰风面上微笑依旧,只是一双凤眼眯了起来。如果封寒提出过分的要求的话,他宁可拼着漠北那些鞑子的作乱,也得先把寒石堡给平了。
封寒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笺,放在了桌上。粗糙的大掌按住了一半的信笺,并未离开,“想必王爷也知道。这漠北狐狸自从八年前吃了王爷一次亏以后,就万分的谨慎。修身养性了这许多年,完全没有任何动作。这一次消息传出来,还是因为霸刀盟的一个分舵舵主的远房侄子,原本在漠北往大吴的官道边的一家客栈当小二。送水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些只言片语,就被人给下了狠手。好在那小子命大,剑偏了一毫,居然硬生生拖到了那舵主闻讯到场,最后挣扎着留了话才过去了。但这事也及其的隐秘,那人受伤过重,说的话原本就迷糊不清,当时的情形也再没第三个人看见,消息的确定还是颇费了兄弟们一番气力的。”
莫辰风听他铺垫了这么大一段,知道重点要来了,也不说话,只勾着嘴角继续看着他。
封寒倒有点尴尬了,虽然说是丑话说在前面,但他实在也是第一次做这么直白的要好处的事儿,想起临出发前自家娘子的叮嘱和戏谑,还是轻咳了一声开口继续道:“朝廷此次需要寒石堡的帮助,封某自当尽全力相助。封某虽是粗人,但也知道什么叫覆巢之下无完卵。大吴朝危机在前,作为大吴人,封某义不容辞。只是,封某毕竟还是但了个堡主的职,此次消息打探,以及后续的一些事务,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是小数。封某下面的兄弟说起来是江湖人,听着虽然威风,但实在大多是些穷人家孩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会另外想些法子。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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