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沐华心里嘀咕,她几时惹事了,至于特地叮嘱么。
对面的常恒开口,“沐华,你与世子他们感情挺好的。”
“患难之交嘛,总有点交情。”
常恒点点头,嘴边又动了动,显然心里极为纠结。
有求于人又难以开口,便是如此,衣沐华瞧出他心思,寻思他帮了自己,主动开口问,“你是不是有事啊?如果有不妨说出,能帮我尽量帮。”
常恒面色一红,“我,你也知道我待在家无所事事,就想求一份职,不知世子方不方便。”
求衣沐华还好说,让衣沐华帮他求公孙束,公孙束大概会掐死她吧。
“你也听到了,世子外出了,他公务繁忙,应该无心管别的事,但你的事我会留意,若有合适的职位,我定帮举荐你。”
衣沐华远不及世子,常恒听来,这话无疑是拒绝,但他没说破,“如此就多谢了。”
衣沐华与常恒道别,返回诸监司,找了个盒子装好花瓶,待公孙束归来就送给他。
此时青雀慌忙走进来,“司使,不好拉,风冠等人被官兵抓起来了。”
衣沐华揉额头,叹息口袋的钱有得少几张了。
她和青雀赶到府衙,蒙内史见衣沐华,没等衣沐华说来意,他抢先道:“衣司使,你也太疏于管教了,你的学生又闹事啦。”
来的路上,青雀告之衣沐华,风冠等人因挖龚丕的尸首而被抓。
衣沐华赔笑道,“这群小兔崽子,我千叮咛万嘱咐别惹事,转眼就惹祸,真是对不住啊。”
“衣司使,风冠那小子上回犯错,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已从轻发落,这回他们去掘人家的墓,可不是犯错,是犯法。”
“蒙大人,也没这么严重吧,我打听过,他开棺是得到死者母亲同意的。”
“死者母亲同意,但死者大哥龚新不同意,现在龚家由龚新做主,他没首肯,风冠他们就是犯法。”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以龚丕母亲的同意不算数。
衣沐华暗骂该死的三从。
衣沐华见蒙内史和师爷眼底泛贼光,明了他们又想从自己身上捞钱,挤出一丝笑,“师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师爷走到一旁,衣沐华塞几张银票,“师爷,您看这事就大事化小了吧。”
师爷推回来,“衣司使,事闹得大,可不是几张就能解决的。”
听出师爷话里嫌少,衣沐华强压怒气,又掏五张银票,“师爷,他们是未来国之栋梁,请您在蒙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
师爷再次推回来,衣沐华愣住,拿捏不准他到底要怎样。
“衣司使,我们大人最喜欢破千大师的东西,一看到破千大师作品,什么事都不是事了。”
也不知他们从哪里知道衣沐华手里有破千大师的花瓶,惦记上了。
花瓶是衣沐华准备送公孙束的,决计不能给别人。
衣沐华笑了笑,“我原本是有件破千大师的花瓶,可已送人了,您看要不我再加点钱?”
“那这事可就得公事公办了,龚新好像要状告他们呢,他们只得上堂审讯咯。”
师爷作势要走,衣沐华拉住师爷,“师爷,真不能网开一面?”
师爷摇头,衣沐华冷笑一声,这可是你们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