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旁边传来关门声,衣沐华暗想大白天的,老板干嘛支开伙计关门啊?
有猫腻,衣沐华停下手里算盘,默默走到墙壁,找了张凳子坐下。
“怎么样,联系好了么?”
“已经和他约好,三日后在画舫上见。”
“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只要他点头,日后就财源滚滚,傻子才不同意呢。”
“不错,往后是我们说了算,不愁没有钱。”
“趁这个时候,你我尽量多屯米。我还有事,先走了。”
听到这,衣沐华起身,远离墙边,待人走后,衣沐华心里异常沉重。
米店老板,财源滚滚,往后他们说了算,屯米,这些信息加在一起,她分析出一条结论,这些米店老板要联合起来垄断米面,哄抬价格。
信城的米面本就高,他们居然想再提高,简直黑心至极。
眼下米是生活重头开支,假如疯涨,她恐怕吃不起米了。
想她曾是年薪几千万的人,买鱼子酱和买萝卜一样随意,没想到有一日会吃不上米。
她刚游上温饱岸,可不能被这些人推回饿肚子的苦海里,衣沐华当下决定搅黄他们的计划。
方才他们说三日后在画舫商谈,她寻思混进画舫,探听他们的计划,以便从中作梗。
衣沐华舍不得花大钱进画舫,正面走不了,她改从旁门进。
她费点小钱贿赂画舫的管事,成了画舫里端茶送水的小厮。
登上心心念念的画舫,衣沐华觉得空气都变得香甜,?真想天天来啊。
此时隔壁的黄老板进入画舫,他身边还有一人,黄老板称他为丁老板。
衣沐华收起澎湃的心,暗中留意他们。
黄老板和丁老板先进雅间,?一盏茶后,一位大胡子和一个肚子圆滚的男子后进雅间,此时黄老板吩咐管事上菜,料想人已到齐。
衣沐华抢下送菜的活,送菜入雅间。
但见四人围坐,丁老板拍着大胡子的肩膀,“郑兄一路劳累,今日我们几个专程给你洗尘。”
“多谢三位,郑雄敬各位。”
郑雄举杯,四人一干而尽。
“这次特地邀请郑兄前来,是有件天大的好事要与郑兄说。”
“什么好事?”
“一件挣钱的好事。”
“丁兄,你快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丁老板摆手,示意旁边的衣沐华下去,衣沐华退出门外,将门拉上后,观左右没人,便贴耳于墙上。
只听丁老板道:“今年荣河洪水泛滥,淹没很多良田,损了不少粮食吧。”
“是啊,收成少了一半,日子不好过。”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半数的粮食卖出全数的价格。”
“什么办法?”
“现在郑兄面前的黄老板,叶老板以及我,是信城的三大米商,我们若提高米价,信城米价自然上涨。”
“你的意思是垄断米面,提升价格?”
“不错,如此一来,即便收成少,也不妨碍我们盈利。”
果然是哄抬米价,衣沐华心中怒火翻滚,暗骂里面的人奸诈。
“这能成吗?”
“郑兄是南边粮食大户,只要你同意,这事准成。”
“事关重大,我需好好考虑。”
“这是好事啊,郑兄还犹豫什么,钱啊,不想要吗?”
“丁兄,你有所不知,家里的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还需得到我爹同意,我答应你,我爹反对,事也办不成。这样,我写信给我爹,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
因郑雄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他们没有立即谈拢,待郑雄走后,丁老板三人坐在桌前,叶老板道:“老丁,我看郑雄是不同意,他老爹都躺在床上了,他还问他爹,这摆明拒绝啊。”
“我也没想到他会拒绝。”
“不同意还是其次,万一泄露了我们的事,那就糟糕了。”
“放心,我有安排。”
安排两字令衣沐华浑身一震,郑雄有危险,她必须立即下画舫,追上他。
衣沐华疾步快走,慌乱间,撞上一人,抬头后暗叫糟糕。
肖毅眯眼,“衣沐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