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场战争对于中州的百姓而言,又意味着什么?”秦寒慕反问道,“他们安居故土,恪守本分,又凭什么要遭此战祸呢?”
崔牧一时哑口无言,秦寒慕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崔牧只好恭敬行礼,待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秦寒慕说道:“秦将军,末将可否也问您几个问题?”
秦寒慕眸子里噙着笑,点头道:“随便问。”
“大将军觉得,州牧攻打中州的决心如何?”崔牧问道。
“当是很坚决。”秦寒慕道。
“那大将军觉得,若是你迟迟借口不发兵,州牧可有应对之策?”崔牧继续问道。
秦寒慕沉吟片刻说道:“没准儿他会等不及,换个主将也说不定。”
“那您觉得,江州出您之外,可还有人可以胜任?”崔牧继续追问。
“即便可以取胜,应当也是惨胜。”秦寒慕道。
“末将也是这样认为的。”崔牧顿了顿,直视着秦寒慕的眼睛,再次开口道,“到了那时,双方都将损失惨重,军中将士若是没有您的辖制,对失去抵抗之力的中州百姓,带去的伤害恐怕更是难以想象呀。”
秦寒慕眉头紧锁,崔牧的话显然触动到了他。
“所以,你觉得这一战,非我指挥不可?”秦寒慕沉声道。
“没错。”崔牧郑重地点了点头,“只要大将军统帅三军,方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攻下中州,而军中将士在您的管制下,定然也不会做出不利于百姓的事情。”
“待大军压境之后,再迫使中州州牧和谈,割地赔粮,方才是上上之策。”
秦寒慕迎着崔牧坚定的目光,思忖良久,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传我军令,明日午时,整军渡河。”秦寒慕眸子里闪过一道寒芒,如同锋利的刀刃,如同寒夜的星辉。
崔牧一怔,几乎确认是自己听错了:“直接渡河吗?”
“最佳渡河时机已过,再多的设计都避开渭水天堑,这种情况下,阴谋不及阳谋,直接渡河便是上上之策。”秦寒慕道。
崔牧领命退下后,上官渺渺从帐外走了进来。
“渺渺,你来了。”秦寒慕柔声道。
上官渺渺轻飘飘地挪着步子,走到案几之前,隔着一张长案深情地凝注着他的脸。
她的眸子,依旧盛满了十里的荷花,哪怕如今早已深秋。
她的目光扫过案几,看着宣纸上的四个大字,嘴角勾起一道妩媚的弧度。
“字不错。”她轻声道,末了又缓声喃喃道,“夫君。”
最后两个字,她特意绵长了声线,温煦了语调。
“你刚刚说什么?”秦寒慕惊讶道。
“我说字不错。”上官渺渺道。
“不是这句,你喊我什么?”秦寒慕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我喊你夫君呀。”上官渺渺媚眼如丝,佯装着委屈道,“难不成大将军反悔了,不准备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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