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呼啸而至,吹得满园花尽零落,整个山庄都在瑟瑟地迎接冬天,空剩仙乐种植的一种叫做“狐兰”的花朵,独自芬芳,却也是这万丈雾霾的根源。没有人知道,这漫山遍野的狐兰花是何时、何人栽下的,仿佛这云雾袅袅了多久,这狐兰便守护了多久。
九尾辗转反侧,竟对这次突如其来的下山有些许疑惑:这是师父第一次让自己离开山庄,也是师父在自己恳求了这么多次第一次主动让自己下山,而师父却不曾交待过什么,甚至都没有提前让自己知道任何关于下山的事情,这让九尾觉得十分奇怪。虽然自己一直是被师父“放养”的,可这心也太大了吧?
风有些大,感觉微凉,九尾便起身去关窗户,不经意间,却听到一些声响,九尾从窗外望去,却见七真穿着洁白的裘衣,犹如一株空谷幽兰,从房间里蹑手蹑脚地摸了出来。七真警觉地看了看周围,还不停地呵气暖手,确定没有人发觉后,慢慢地关上房门,便没入了阴影中。
这天寒地冻的,她是要去哪里?
九尾下意识地躲在了窗后,眯着眼观察着,师姐这么晚还出门?九尾狡黠一笑,翻出箱中的夜行服,正准备追踪七真而去,刹那间却感觉到耳后飘过一阵凉风。
风很轻盈,若非是九尾,常人很难察觉。
“夜闯女孩子闺房是很不好的噢。”九尾转过身,翩然一笑,毫不迟疑便直接扑了过去。
“看招!”
说着,九尾瞬间连发三枚流星锥,朝着人影射去!
流星椎拖着长长的彗尾,旋转着飞射出去。只听得“叮叮叮”的三声,人影似是没有动,三枚暗器却都连人影的衣角都没有沾到,便被弹飞了出去。
九尾笑着理了下发丝,谄媚地说道:“哎呀师父,您老人家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哼。”仙乐闷哼一声,不做言语。
九尾吐了吐舌头,假装乖巧地问道:“不知师父您老人家深夜拜访,有何指示?”
仙乐责备地看了眼九尾,依然不说话。
九尾“嘿嘿”一笑,踱到桌子边,倒了杯茶,规规矩矩地端到仙乐的面前:“师父不气,师父喝茶。”心里却想着这师父也忒小器了,自己出招前明明喊“看招”了,这点肚量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坐上庄主位置的。
仙乐有些无奈地接过茶,喝了口,便在茶几边坐下了。
“瞧你干的好事儿。”仙乐终于肯吐出这几个字了。
“……”
九尾歪着脑袋想了下,露出欣喜的表情,道:“师父,我又做了什么好事儿了呀?”
仙乐投来一个无力的表情,这九尾是教不好了……
“师父你别这样嘛,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是露出老头儿的表情……”九尾呢喃着,也自顾自地在茶几边坐下,偷偷地瞄了眼仙乐,见仙乐并不是真的生气,便笑逐颜开,随口说道:“莫非师父说的是香囊的事情?”
“恩。”
“难不成我这么做师父你吃醋了?”
“恩?”
“原来师父你一直暗恋着师姐呀?那怎么办呢,师姐喜欢的是洛师兄……”
“……”
“还是师父你喜欢洛师兄啊?倒也不是不可以……”
“……”
“不过不要紧的师父,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嘛,天涯何处无芳草……”
话未说完,仙乐一束杀人的目光射向九尾,闷响了一声,便见九尾身后的墙上已经多了一个黑洞,还飘着袅袅黑烟……
九尾吐了吐舌头,谄媚地又给师父把茶满上:“师父息怒,息怒……”
“何必呢。”仙乐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
“师父你说什么呀?”
“我什么都没说。”
“……”
“你不欠七真的。”仙乐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直冲入九尾的耳朵。
九尾垂下眼眸,何必呢?是啊,何必呢,虽然仅仅只是感觉,但是总是那么强烈,总是觉得自己欠了七真的。
或许自己上辈子,真的是欠了她的。
何况,自己本来就是多余的——没有七岁以前的记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哪里,虽然肖姨也帮忙卜过几卦,却没有丝毫的线索,甚至都说自己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感受不到一点点自己存在的意义,确切地说,有时候,甚至觉得我不是我……那么,我,是谁呢?
“九尾。”
“恩?”猛一抬头,正遇到仙乐关切的眼神,九尾的心中滑过一丝暖流。
“如果洛阳愿意的话,你就跟洛阳走吧。这次下了山,就别再回来了。”仙乐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洛阳家……”
“师父,今天你怎么话这么多呀?是不是舍不得我呀?嘻嘻……”九尾心中咯噔了一下,打断了仙乐的话。
“……”
“师父,你怎么脸红了呀?不会是真的舍不得我吧?”
“……”
师父,要不你给我讲讲师母的故事吧?”这句倒是九尾的真心话,一直很好奇师父的过去,貌似只听他老人家谈起过所谓的几个“故人”,但是十年了,这山上感觉鬼都没来过一个,这些个故人都去哪里了?
师母该是什么样子呢?是美艳动人,还是清新脱俗?不过师父似乎有些不近女色,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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