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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那人推开门后,走上几步,倏然唬得一跳,接着停滞一会儿,猛然发出声来:“不好了,公子晕倒了!”
柳倾城听到这里,才稍加放心,遂下墙离去。
这边药香楼内,药童们将病发莫寒扶到屋子内。小淑跟在后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着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公子....好不好.....”
药童们一面答应着,一面去药书房寻庄学究。庄学究正在翻找医书,听到药童们大声呼喊,遂走出来道:“甚么事情啊?”
药童急道:“学究,不好了,寒公子晕倒了!”
庄学究大异,忙跟随药童去莫寒房中看视,到得榻边,撸起他的袖子,为他把脉。
小淑蹲在一边儿,瞅着庄学究的脸色,只觉异常难看,由此益发担忧起来。旁边的药童踌躇不安,忽道一句说:“这不会是神明惩治,将寒公子弄成这样的罢!”
小淑见他这般说,忙朝他吼道:“你说甚么呢!我家公子是天生的弱疾,哪能被甚么神明所惩治。再说了,神明只惩罚穷凶极恶之人,我家公子本性良善。你这样颠倒黑白,是何意图呀?”
本以为那药童会惧怕三分,却见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在大罗神明面前,不论是哪家的公子少爷,甚至于皇朝里的圣皇百官,倘若心存不良,背地里使坏。照样逃不过!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家公子做了甚么,也只他自己一个人知道,我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小淑听他这样说,更是火大,直朝他喊道:“喂!你这小子!怎么越说越离谱了?甚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甚么叫背地里使坏?甚么叫被蒙在鼓里?你把我我上骏府里的公子看成甚么了?乡野村夫吗?阴沟里生存的小人么?”
那药童又接着道:“我记得寒公子是最近才来京都的罢,会不会带来甚么邪气了,听说沾染了这些也是会受惩罚的。不然今晚符咒之夜,寒公子怎么成了这样?照理来讲,神明降福,有福之人定会受它福泽,没福之人才会病痛连连。”
小淑见他越说越离谱,心里恨不得扇他两巴掌。那药童忽道:“这样耗费了好些时间,我还要去求神灵护佑呢。”
只忙着要出去,其他几位亦要随他出去。这时候庄学究突地冷上一句:“寒公子病体垂危,你们若敢懈怠一步,明日就不要来这里了。”
一句话把个药童唬得不敢吱声,其余人也不敢动身,只在一旁候着。外头的符咒声还在继续,学子们仍旧没有起身。庄学究一边把着脉,一边摇头叹气,好似有苦说不出,空对莫寒愁。
那莫寒看起来似是奄奄一息的模样,庄学究忙令药童去药炉房里取针盒来。药童领命,怯怯地去了,过了一会子,将针盒取来,庄学究开盒取针,对莫寒施行针灸疗法。令药童在旁伺候,小淑出去暂候。小淑得令过后,自去外面候着。
这时候,符咒声渐渐息了,守在门外的些许药童都自怨自叹,他们也不敢说因莫寒而耽搁了自己拜神求福。但小淑却看了出来,直接朝其低喝道:“你们这些个小子,恐是被那符咒声冲昏了头脑罢。一天天的以为自己能被神灵倦佑,实则不过是贪名夺利的小人罢了。”
那几个药童甚是恼怒,正要去怼,却见屋门开了。里头出来一个药童,递给外头人一纸药方,朝他们说道:“学究吩咐,先按这方子配齐了药材,熬制起来再说。”
药童领方,点头接命,直去药橱那里抓药。小淑仍旧候在门外,一脸焦急的模样,想着要不要将公子的事告诉府里人儿,可这里没小厮,都是些趾高气扬的药童,小淑可使唤不动那些人去府里报信。
长夜漫漫,这时候已临近子时,柳倾城自打将莫寒送入药香楼,本想着就此离去。可刚下楼墙,又觉着心里没底,莫寒处境危急。还不知能否平顺度过。
这样想着,便一步也未曾离开,寻到莫寒的屋子。自窗户外面寻缝隙往里面窥看,瞧到那庄学究正在施针,然后远远看到莫寒神色极是苦楚。
柳倾城也不知为何,竟也是这样心急如焚。便默默在窗子外面等着,不论夜风如何凄冷,柳倾城也只得忍着,只为等一个结果。
这会子再没有符咒声了,那些学子跪磕了许久,一个个都心身俱疲,正陆续往自己寝舍里赶。
药童正拿着方子,去药炉房里熬制药汤,小淑靠在门边儿,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