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铃铛声响过,雾障尽散。夏之心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紧绷的心稍微放了下来,身后传来震天一声怒吼:“大胆妖女,竟然屠我仙君,妄杀同门!”
夏之心一惊仓皇转身,却立刻呆在原地。奕心山与苍世带着一众仙君匆忙赶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无尽的惊讶愤怒,一声悲痛的哀呼之下,一个青衫仙君踉跄到莫擎身边,抱起他失声痛哭:“师兄,你死的好惨呐...”悲戚之状令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那莫擎不知何时悄然又变回原本仙风道骨的样子,白面短须一脸的惨白,残缺的左手不断向外渗出隐隐血迹。夏之心顿时又是一惊,百口莫辩了。
“我,他不是我杀的,不,他...”夏之心不知如何解释,奕心山吃人的目光之下她有些无所适从,一时间进退两难。
“孽障,当日如若不是那么多人阻拦,我早已将你处死,正因为心存善念以为你会改过自新才给你留了一条生路,没想到如此一来却白白的害了莫擎的性命,分明是你心中怨恨难解,借机残杀莫擎泄愤。”奕心山强忍着愤怒,怒斥道。
远远的感应到危险,芊橦也御风而至,却被眼前对峙的景象惊了又惊,她飞身落地,丝毫不理会大发雷霆的奕心山,径直走到夏之心身边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夏之心伏在她耳边简短的说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芊橦会意的点点头,一脸严肃的向奕心山说道:“莫擎方才神识诡异,恐是被齐荒施了魔息欲行不轨,夏之心相劝之下无果,只能反抗以求自保,何错之有?”
奕心山不屑的冷哼一声,愤而道:“夏之心残害同门为在场所有人亲眼所见,我不曾冤枉她一分一毫。你说莫擎被齐荒动了手脚,可有证据?”
芊橦笑道:“莫擎不知受何人指使,偷偷布下锢魂阵诱夏之心前来,分明就是相知她于死地,本该驻守东州的他,为何会出现在如此之远的莽州,你不觉得奇怪吗?”
“锢魂阵?荒唐,那锢魂阵岂是他小小仙君就能布下得了?若是想找借口,至少也要编造一个靠谱的,如此不找边际的谎言实乃可笑,话不用多说,这回我不会再饶过她,速速带回咏汲仙宫处死。”奕心山不愿再听芊橦解释,大手一挥,身后的仙君便一拥而上。
向来温顺温婉的芊橦此刻脸色极其难看,她往夏之心身前一挡,高声喝道:“夏之心是我的徒弟,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谁也不能动她分毫,就算是上神来此也不例外,若想绑她,先绑了我再说!”
奕心山没想到芊橦会如此举动,不由得怒火难抑,他铁青着脸一步步向芊橦走过去。众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如此尴尬局面会如何收场。
“芊橦,既然你认定夏之心是无辜的,何不带她回咏汲仙宫好好查探一番,如若她所说属实,自然无人会为难于她,气大伤身,美人且笑一笑才是。”苍世低沉随意的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芊橦顿时一惊。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苍世炙热的眼光注视下又忍了回去,她点了点头,对夏之心说:“且先委屈你一下,待回到咏汲仙宫再好好解释,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难为你。”
夏之心不语只是淡淡一笑,她不再理会众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不慌不忙的走到莫擎尸身近前,俯下身子仔细的查看着。奕心山见状不由得怒火中烧,他示意将夏之心押回九重天,未待众人上前,苍世却不慌不忙的摆摆手,饶有兴致的盯着夏之心,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一时间,众仙君僵在原地,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而夏之心丝毫不在意奕心山的态度,她仔细的查验着莫擎的每一个部位,从头到脚,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没有放过,此刻的莫擎早已恢复成往昔仙君的模样,突出的獠牙和尖锐的利爪都已消失不见,除了脑袋血肉模糊不完整,其他部位都没有发现不寻常之处。
夏之心不禁皱起了眉头,莫擎尸身之上不知为何早已没有那股摄人心魄的魔息,只有仅存的微弱灵力,如此一来想是百口莫辩了,她回想着当时莫擎的举动,却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要撕扯自己的衣衫,若说他见色起意恐怕不太可能,可若非如此他想做什么?难不成想看自己身上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