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橦冷哼一声,抬手将墨锭扔到砚台之上,溅起几滴墨点,弄脏了澜驰的玄色衣衫,她不悦道:“你要是跟我来这套,自此以后我可不帮你,你闯下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说罢她便甩袖起身要走。
澜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墨痕,眉头一皱,清隽的脸上浮现几许不悦说道:“且慢!芸桦我必须要娶的,我虽然违天命藏起夏之心,可这后果我必是要承担的,宿命中的责任我绝不会推脱,娶芸桦双修晋位是唯一的办法,不得不如此,这世间除她以外,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别的人,你明白吗?”
芊橦停下脚步,微风轻拂下那一抹纯白色的衣袂格外的醒目,她微微侧过头来,刘海挡住了一边的脸庞,看不清表情,她轻轻的说道:“明白,怎会不明白,只是你若如此,恐难再回头了,好自思量吧,我去看她,走了。”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林中,只留下满园悠然的清香气息。
澜驰呆坐在桌边良久不语,阵阵清风吹过,将桌上卷好的绢布刮开一角,雪白的绢布上空白一片,不见任何笔墨画过的痕迹,他缓缓的将锦帛摊开,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画面,眸色无比温柔,他低声自语道:“你在忍一忍,总会有办法的,就再忍一忍。”随着一声轻叹,他再次拿起笔,继续在锦帛上画着不会浮现的画作。
因着玄冥厉火一直不曾消散,九重天大大小小的仙君均忙于四处布下仙障,以防情况变得难加控制,与此同时,魔界一干人能却唯恐天下不乱,趁仙君放松警惕之际,专门挑选防御薄弱的仙障进而破坏,以至于六界乱成一团,苦不堪言,既要保护仙凡二界周全,又要提防魔界的进犯。
魔尊自从神秘离世之后,魔界便处于无人执掌的混乱局势中,蔑墨趁势异军突起,不安分的率领臣服的魔君四处作恶,除了对冥界稍有顾忌之外,她在仙凡二界肆意横行,专门夺取收集凡人的魂魄以及仙君的元魂,至于用于何处,其他魔君无人知晓,除了九重天几位仙尊之外,普通的仙君也无从而知,只能不断的奋起抵抗,对于进犯的魔君统统格杀勿论,弹指三十年间,恶战无数,伤痕累累,因此仙尊对于这满身邪魔之息的夏之心才格外的抵触。
五位仙尊忙着处理玄冥厉火之事无瑕顾及夏之心,不管不顾任由她在仙牢中遭受无尽伤痛的折磨,由于芊橦有过交代,把守的仙兵倒是对她十分友善,但凡提到的要求基本都能满足,水和食物从未断过。
只不过这些对于她的伤痛来说帮不到一丝一毫,她满身触目惊心的伤口表面已经发黑破裂,露出鲜红的血肉,粘黏在衣衫之上不断渗出血水,玄冥厉火也是厉害,对于仙君来说,服了灵丹,凝聚灵力即可为自己疗伤,就算无法痊愈,至少也可以缓解。
可是夏之心深感体内有一种无名的力量作祟,使她无法凝聚灵力为自己运功疗伤,更奇怪的是,每天夜深之际,身体中似乎又有另一个力量在体内不断游走,仿似一缕春风带来温煦一片,周身的伤口霎时愈合,可未待她喘口气,伤口再次全部炸裂开来,一次猛过一次。
短短三日,她已经虚脱的不成样子,除了被厉火灼烧的肌肤之外,那五脏六腑也开始剧痛,噬骨之痛令她缩成一团,她开始不断的往外呕血。
芊橦每日前来探望,看在眼里却无计可施,就算勉强唤醒夏之心,她也是不断的胡言乱语,神思不清,细心的芊橦留意到,夏之心裙摆之上那妖冶的红色花纹开始减淡褪色,每日都会向腰间的方向缩减一点,她不安的皱起了眉。
第四日,芊橦早早的来至仙牢探望,出乎意料的却扑了个空,空荡荡的仙牢中不见了夏之心纤弱的身影,地面杂草之上散乱的扔着一件血衣,和破碎的瓷碗。见此情景她顿时心里一惊,暗道不妙。
芊橦赶忙唤来了仙兵询问,仙兵直言天刚亮芸桦仙君便来至仙牢,命人将夏之心押至离空殿了。她脸上霎时间变了颜色,以夏之心现在的身子骨压去离空殿,简直是雪上加霜奔她性命而去,芸桦终于按耐不住插手此事,不好办了。
那离空殿虽说被称为殿,说到底不过是一座小小的仙岛罢了,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却恰恰位于咏汲仙宫无数辉煌林立的宫殿之下,暗无天日的飘浮在仙宫的阴影里,那里永远不见阳光,终年漆黑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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