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嵦上前逼近了一步,脸色虽然格外苍白,可深不见底的眸中却充满了十足的挑衅意味:“夏之心不是木偶,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就算她为你而生,你也没有权利替她决定一切。既然她投奔到我这里,她喜欢的,只要她开口,我自然会应了她,满足她所有的愿望和要求。澜驰,人也好,仙也好,终有亡灭之时,无非是长短不同罢了,她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无权替她安排一生要走的路,你若真想保她不死,放她自由便是。”
“如何放她自由,你给我指条明路。这六界虽大,可有她能避世安稳之地?如若没有,你安能让我放她自由?”澜驰直视谕嵦,四目相对,原本的质问之意,却化成了一丝又一缕的醋意,交织在二人之间。
谕嵦挑了挑眉,仿若无事的向远处瞟了一眼,狡黠笑道:“你莫要一个劲儿的指责我不遵守誓言,你别忘了,她之所以拼命的哀求我修仙,也是因为想要去那九重天找你。所有的一切一切终究还是因你而成,真想保她的话,你做的还不够坚决!”
澜驰闻言久久没有回应,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结识了几万年之久的神官,目光凌厉逼人转而却又化为一汪清水,终于他嘴角微微扬起,语气中满含嘲讽轻声道:“你爱上夏之心了?神官大人。”
“你说呢?我这一世独爱美人,只要是能入我眼的,我都爱,夏之心嘛,不用说,肯定是在我这里的。”谕嵦毫无血色的脸上泛起得意笑容,他挑衅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我爱上她了没错,她恐怕也...爱上我了,不是吗?方才神肆之刑落下之时,她的所作所为你看到了。只要我想,早晚她会离你远去,投入我的怀抱,一解你的后顾之忧,两全之计实为上策。如何?”
澜驰垂下了眼眸,微微握紧的拳头又悄然松了开来,谕嵦说的没错,这一切的一切的确因自己而起,他又何来的勇气去质问旁人。他猛的抬起双眸,眸色中又是一片的云淡风轻,他笑道:“不够坚决是吗?那我今天便成全你,黄泉路上望你走好!”
话音刚落,澜驰瞬间脸色一沉,眸中泛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他飞身而起,冰蓝色的灵力刹那间凝聚于掌心,这个山顶笼罩在无尽的威慑力之下,狂风骤起,诡异的咆哮声从四面八方向二人所在位置涌来,大地剧烈的震颤,比神域之力降临之际还要猛烈,神宫中毕方一众人不由得又慌做一团,神官生死不明,群龙无首,山上又出此异象,大家再次纷纷躲避以求自保,向来对神官忠心耿耿的毕方火冒三丈,尖细的嗓子差点扯破,不停的嚎叫着唤大家分头去寻找神官。
澜驰脸上冰霜万里,一声巨响之后,他身后数丈的土地瞬间崩裂,凶猛的水柱自其间嘶吼而出,形成数丈高密不透风的幕障,以极快的速度向二人移动而来,转瞬间便将一切淹没在水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水幕,谕嵦丝毫不为所动,他不屑一笑,低声道:“你要杀我?有点意思,这样才是真正的你嘛,看看这些日子以来你变成什么鬼样子了,真是让人作呕。”
澜驰也不言语,一道冰蓝色的寒光闪过,水幕化作巨大的水柱犹如凶兽般直扑谕嵦,顷刻间便将毫无抵御之力的他抵住冲向魔界。谕嵦如断线风筝般在水柱巨大的灵力冲击下,径直落下泽世神山。
他不慌不忙的闭上眼睛,脸上逐渐泛起笑意,随着夏之心的气息越来越近,他的笑意便愈浓。时机刚刚好,澜驰,这回看你如何收场。
夏之心慌乱中遍寻不到谕嵦,便心知不妙,不经意间又察觉到澜驰不见踪影,不详之兆愈加强烈,她探寻不到谕嵦的气泽,可是澜驰的灵力却如同出自己身一般,轻易的就可以感应得到,遂匆忙循着泽世神山之端,亲眼目睹了澜驰铺天盖地般惊人的灵力之下试图将谕嵦残杀于魔界,她来不及多想,飞身直扑下去,奋力的拉起谕嵦,在无尽的水幕中御风而上,几经周折终于跃上山顶。
谕嵦经过如此一番折腾,几乎无力站定,俊脸惨白的近似透明,夏之心将他牢牢扶在身侧,惊慌问道:“要紧吗?伤了哪里?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回神宫疗伤。”
谕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手一把揽住夏之心的腰,说道:“好啊,咱们回家。”夏之心没料到他会如此举动,着实吓了一跳,但因着他看上去实在是虚弱不堪,不忍心强行推开他,遂忍耐着没有发作,转头望向澜驰,语气中尽是责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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