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起院墙围着一个少年的天空,偶有几只鸟儿会飞过,偶有几滴小雨会飘过。
边染苔藓的石板铺成的走廊,好似在验现潮湿的洗礼。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头上插着一根精致的玉簪子。
一头绵如黑河的长发迎着细步跑来所产生的微风。
“少爷,少爷?”她一边跑着,一边呼唤着自己家的少爷。
“少爷,你怎么在这啊,快点,老爷叫你去堂屋里。”她终于找到了这位林少爷。
“好了,琉儿,看把你跑累的哟,我马上去。”他转过身,用手理了理丫鬟的长发。
这丫鬟从小陪他到大,是六岁那年街上被他老爹林勉梧捡回来的。
“翰铭,快点过来!”
林翰铭远远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坐在堂屋的中间,因为母亲早死,所以坐在两边的是自己父亲的两位小妾。
林勉梧并没有在妻子死后废其身份,反而始终挂念着亡妻。
宽敞的堂屋里还站着四五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爹,这是干什么?”林翰铭走进堂屋。
“我们要迁到西方去了。”林勉梧平静地说着,“走之前,你看看那个姑娘你最喜欢,以后就是你的妻子了。”
“怎么徐萱也在啊,我和她只是朋友,就说她,我是没有男女情爱的想法的。”林翰铭看着眼前的好友,似乎还没注意到父亲刚才说的话。
“怎么了?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徐萱瞪着林翰铭。
“不是,你可是我的朋友啊,我把你当朋友,你岂可把我当伴侣的?”林翰铭有看向其他几位姑娘。
“都不错啊,我都不喜欢。”林翰铭对父亲摊摊手。
“你小子的眼光这么高,难不成是瞧不起你爹我的眼光了?!”林勉梧没有生气,但还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茶杯的盖子晃了晃。
“爹,你觉得这样的话我能有真正的爱吗?”林翰铭说着,也拿起一个茶杯,琉儿刚刚泡好的一杯,喝了两口。
“那我们后天就走吧。”林勉梧说完,准备带着小妾送回几家姑娘。
“后天就走?什么意思?”林翰铭问道,打断父亲起身。
“你刚才没听我说话吗?后天我们出发到西方!这是皇上的圣旨!”林勉梧说完,就走出了堂屋。
原本满满的堂屋此时只剩下了林翰铭和琉儿两人。
“西方?要去多远啊……”林翰铭想了想,到房间里摸出一块断玉,用一根绳子系上,揣入腰包里。
翌日,天很早就亮了,阳光和与林翰铭心中的牵挂都很温暖。
他将徐萱从徐宅里叫了出来,亲手把断玉交给了她。
断玉发着寒气,惊至徐萱心中。
“你什么意思?”徐萱看着这个心里面不知何情的人。
自己是真的爱他吗?这个陪了自己十五年的男人。
“这块玉你一半,我一半,我们的友谊终有一天会再相逢。”
“你这家伙就要走了,我以后可就孤独了。”徐萱握紧手中的玉佩,目送再也回不来的林翰铭的离去。
……
西迁出发,林家的故事即将开始。
一份千载难寻,一弯朦胧梓月。
跨越无尽空间的爱,终会再见。
迟来百年数代的情,也会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