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兵卒损失。只是……”
他摇了摇头,“马谡逃了,临阵弃军,丞相还在捉拿他当中。”
“这次连你爹都给你吓得够呛,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失了方寸过。还好你喝下的□□少,及时用了军中现成的清热解□□剂化了水给你灌下去,引吐出来的药水混杂着血水,你爹脸色都变了。”
他摸摸我的额头,“不过姜维把下毒的人给抓住了,那人看到中军帐里涌入医官,以为已经得手,想要趁乱逃离,被姜维抓个正着,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就审问出来了,那人说是把毒涂在杯子内壁,事发先抓起来的一定是送茶的人。那人连同另两个细作,在拔营之前都处死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么多事发生了?我到底昏迷了多少天?
我用口型比着问赵统,他看了会儿终于看清楚,回答说:“你已经昏迷了近半个月了。”
我眉毛微微一抬,天哪,已经过了那么久,我却觉得好像只过了没几个时辰一样。
“一开始你虽然吐出许多血水,但昏迷不醒,浑身烫得吓人,医官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挺过来。后来有个医官拿那有毒的茶水去比对,及时配出了解毒剂,你才捡回一条命。”赵统似乎心有余悸,“你的情况没有稳定下来之前,你爹都不敢离你太远,就怕你再出意外。”
“后来你的情况一稳定,你爹就让我先带你回成都,我们现在离成都已经不是很远了。”赵统眼神温润地看着我,“医官说,你这一伤极其伤身,可能会有后遗症,必需好好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才有可能会完全好。”
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精神无法集中,渐渐听不到他究竟在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药里有安神的药剂,我只觉得迷迷糊糊地想要睡觉。
这一觉睡得极其深沉。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在车上,路有些颠簸,估计我是被颠醒的。我身上裹着厚厚的裘袍,旁边坐了个十五六岁的陌生小姑娘,看到我醒了过来,她高兴地叫道:“啊呀,您醒了呀。”接着他就伸出头道车外,大声叫:“小姐醒了!”
车停了下来,我听到车外赵统命令众人就地休息的声音。片刻之后,车帘一掀,他探进头来。
“你醒了?感觉好点没?”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眼中也有了神采,“你这一睡可睡了一天一夜,该饿了吧?”说着他瞥了眼那小姑娘,那小姑娘立刻会意,滋溜一下跳下了车。
他坐进车里,把我轻轻抱起来,背靠到自己身上:“你现在只能吃点流质的东西,要过段时间才能吃些软的东西。”
我觉得自己娇气地就和别人开刀化疗的要差不多了,但刚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也不敢有违医命,便只能“嗯”了一声。
赵统慢慢地喂我把米粥汤喝下,过了没多久我就又想睡觉,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睡了醒,醒了吃,吃了再睡,又过了三天之后,我就觉得自己的手脚似乎开始有点力气了,而且我也开始能开口,只不过不怎么发得出声音,时刻都好像在说悄悄话一样。
第四天中午我醒过来,赵统告诉我说,我们次日就可以进成都城,他已经派人先行去通知相府,以便我回去时府中人不会手忙脚乱。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看着从车帘透进来的亮光,轻声问他能不能扶我到车外走走。我太久没有脚沾地了,觉得一点脚力都没有,而且车里呆多了总有些闷得慌。
赵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他自己先下车,然后小心地把我从车上抱下来。
脚刚沾地的时候,我丝毫用不出力气,赵统几乎是把我拎在空中,我感觉自己连学步车里面的小孩都不如。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始有能力自己站着,但还是站不稳,而且头上的太阳让我觉得太耀眼,农历五月头上的天气,我生生被这太阳照地浑身冒冷汗。
我想要走几步,可刚迈出一步,就觉得眼前发黑。
“别勉强自己,”赵统有些担心地说,“慢慢来,有时间。”
我觉得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为了安慰一下他,我扭头对他挤出一个笑,但视线依旧不清楚,好像隔了一层磨砂的茶色玻璃一样。
我还想迈出第二步,可脚还没落地,我眼前霎时漆黑一片,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晕我又不知道晕了多久,一直我感到有人在对着我吹气,我才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竟然是个小孩子,两岁左右的年纪,抿了抿刚才吹气的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