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和瑾贵人争了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瑾贵人,佟家。
“没事,朕随便问问。”皇上心里已然有了怀疑,却不欲多说,他眼眸轻轻闪了闪,吩咐周楠好生照顾。
安陵容神色微微一冷,不动声色地撇开了视线,看了一圈问道:“沁儿呢?她怎么没有服侍在顺常在身边?”
“回娘娘,沁儿前两日病了,小主允她休息几日。”梨衣回道。
安陵容皱了皱眉:“主子病着,她一个奴婢竟如此拿乔,当自己是官家小姐不成?翠音,去叫她过来。”
“是。”翠音俯身一礼,转而朝外走去。
周楠还在不停施针,顺常在却没半分见醒的迹象,连安陵容都不禁骂了他两句。
好不容易等来了温实初,然而,他诊脉过后也是一脸奇怪,回话道:“回皇上、娘娘,顺常在的脉象并无异常,只是偶感风寒,养上一阵子就好了,不该……”他和周楠对视了一眼,接下去说道,“不该是这副模样才对。”
“你是说顺常在装病?”安陵容开口道,她看了眼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顺常在,皱眉道,“你倒是说说,要怎么装才能装到这么一副吐血昏迷的模样来?真的不是中毒或是别的什么吗?”
温实初无法,只能说:“微臣无能。”
“皇上,微臣有个猜测,不知当说不当说。”周楠俯着身开口,语气犹疑不定。
“你说。”皇上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里的珠串。
周楠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埋得更低:“顺常在此状,既然不是中毒或重病,那么,很有可能是中邪。”
殿内的空气骤然凝到冰点,安陵容看了眼皇上的脸色,立即呵斥道:“大胆!”
“微臣该死。”周楠声音发紧,即刻就开口认错。
皇上周身气势更冷了一些,他久久地沉默着,久到安陵容都以为皇上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又忽然问了一句:“顺常在生病之前,都去过什么地方?”
梨衣忙回道:“小主不喜外出,生病前一天去过宝华殿拜观音娘娘,以祈求能够早日怀上皇嗣,宝华殿的法师说,若能将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受香火熏陶两个时辰后再烧掉,会更灵验,小主便照做了。再往前,就是正月里在御花园散心那次了。”
“皇上是知道顺常在的,她确实不大喜欢外出,平日里除了给皇后请安,基本都待在梓椿阁里,不是看书就是画画,臣妾有时候还会调侃她小小年纪活得像个老太太。”安陵容微微笑了笑,而后又换上一副愁容,“梨衣说起正月里顺常在去御花园散心,臣妾倒想起来,那日瑾贵人似乎为着顺常在不小心撞到她一事,硬要罚顺常在掌嘴,被皇后娘娘知道后,她还被罚跪永和宫思过呢。”
“是,荣妃娘娘说的正是那一次。”梨衣点头说道。
又是瑾贵人。
皇上差不多猜出一些眉目了,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苏培盛,去宣瑾贵人过来。”
“是。”苏培盛应声而去。
就在苏培盛走后不久,门外传来了一阵吵嚷声,翠音气急败坏的怒骂和沁儿颤抖着声线的求饶混在一起,终于是拉开了这场戏的帷幕。
“娘娘,奴婢在沁儿房间里发现了这个!”翠音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衣衫凌乱,来不及打理的沁儿,进来后就腿软地跪在了地上,翠音一把甩开她,大迈步走到安陵容身边跪下,将手里的布娃娃呈递上来。
安陵容赫然眼眸一凝。
那布娃娃身上扎着长长短短的银针,上面还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如殷殷血迹。
巫蛊之术!
“此事干系重大,臣妾不敢独断,还请皇上圣裁。”安陵容收敛衣衫,俯身朝着皇上跪下。
皇上抬了抬手,翠音急忙将东西呈给小夏子,再由小夏子递到皇上面前。
“你,过来看看,可是你家小主的生成八字?”皇上指了梨衣过来看,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脸彻底沉了下来,“来人,将这个贱婢扣下!”
“皇上饶命!”沁儿吓得两股战战,一叠声地求饶,她眼珠子转了一圈,手脚并用地爬到安陵容身旁,哭着喊道,“娘娘救救奴婢啊,奴婢可都是按照娘娘的指示这么做的啊!”
安陵容脸色骤变,猛地回头看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心尖发颤地看向皇上,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皇上慢慢起身,走到了沁儿身前。
“抬起头来。”皇上对着沁儿沉声开口,在她高高把她抬起来时,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什么东西,也敢攀蔑荣妃!”
沁儿的脸颊立时肿起来,牙都掉了一颗,淌着满嘴的血,她不住磕头:“奴婢不敢说谎,荣妃娘娘嫉恨顺常在得宠,特意把奴婢拨到她身边伺候,就为了有一日能除掉顺常在……”
皇上对着安陵容伸出双手,将她扶起,看也不看沁儿一眼,天子之威倾泻而下:“你若老实交代,朕还能赐你一个全尸,若还一再污蔑荣妃,朕也不必查证,直接将你拖下去凌迟处死。”他握着安陵容的手,朗声说道,“朕的容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安陵容抬头看着皇上,他眼中的信任犹如一把利剑穿透她的胸膛,一股热意不知从何而来,涌上了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