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宋瑾瑜上前问道:“对了上回我给你看的那照片,你和那丫头你们俩联系了么?”
荀修霖顿了顿身子,拧紧眉头,偏头看着她有些语气甚是疑惑不解:“联系什么?”
“你这孩子,你那天看了照片不是说还可以么?人家26岁,长得也高高瘦瘦的,标致大方,父母都是政府机关人员,我都和那女孩子还有她父母亲说了,你有空就约她出来见个面,两人吃顿饭,再一起去看场音乐会。”
荀修霖本来就心事重重的,听着宋瑾瑜这番话心里头更加烦闷了:“妈,我到现在都记不清楚那照片上的人长什么样,因为觉得是您认识的人所以我才这么认为,而且最近公司事情太多我还没心情谈这些事,以后再说行么。”
宋瑾瑜感觉儿子一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脸色不悦,又开始数落荀修霖,“以后?你都快32了,你不急我和你爸还急呢!我和老荀还指望你们哥俩儿让我们抱孙子呢!我都和人家父母说好了安排你们俩见一面,你总不能让妈言而无信吧。”
荀修霖听后脸上的愁色更深了,只好上前拍了拍宋瑾瑜的肩膀柔声道:“妈,这事我们不急,等我哪天有空再约她出来见个面,行么?您也早点休息,对身体好。”
好不容易将母亲哄上楼睡觉,就轮到他自己犯愁了。回来将近半年多,宋瑾瑜就没少在他耳边念叨让他找对象的事情,每天找单位里的同事给他介绍女朋友,或者是挑父亲荀延瑞战友的女儿,总之一定要挑个门当户对的给他,他一直觉得这媳妇儿是母亲宋瑾瑜在帮他找,压根儿没他参与的份。
荀修霖也不是没想过找女伴,可就是认为自己还没找到合适的,走马观花了这么久,归根究底他真没遇到一个让他有交往想法的异性,所以就更别提结婚生子那种高层次的大事,在他眼里婚姻并不是一桩任务更不是交易。
洗漱完后,荀修霖心思烦闷,独自在书房中坐了一会儿,突然间又想到了将亚彤上次送给他的画,于是就从柜子里找出来摆放在桌上看了看,看着她画得四年前那个青涩的自己,画得很细腻看得出来她每一笔都在用心描绘,他对着自己的肖像画发愣了许久,眼底如墨,突然间又恍惚的笑了笑,目光瞥到桌上的手机时,他终究还是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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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医院那头的护士正在给亚彤解开手上的吊瓶针。
“酒精中毒本来只针对那些经常性酗酒的人,你这体质是对酒精过敏,以后尽量少喝烈酒。最好连啤酒都不要喝,啤酒喝多了容易胃穿孔。”护士小姐嘱咐完后才将针头迅速扯掉,在她手背针孔上放好酒精棉。
恰好在这时亚彤的手机在振动。
陈蕊在一旁想帮她接电话,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三哥”,知道这是荀修霖的电话,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将手机握在手中不屑的晃了晃,耸耸肩语气不善道:“是二世祖打来的电话,你要不要接,自己看着办吧。”
亚彤听到是荀修霖打来的电话,立即条件反射般的顾不得刚拔的针头,扔下一旁的酒精棉伸手将电话拿在手中。
电话刚一接通,还来不及应答荀修霖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亚彤,是我。”
“我知道。”亚彤握紧手机小心的应答,感觉到手心在不停的冒汗。
她的左手因为刚拔针头的缘故,开始冒出少许的血。陈蕊在一旁实在看不下了,弯腰拿过酒精棉小心翼翼地为她按住小伤口。
这时荀修霖又问:“身体好点了么。”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又带着几分关切。
亚彤听后停顿了几秒,然后才说:“好了,谢谢三哥。”此时言语中尽是客套疏离。
“那就好……”荀修霖说完这句话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听她的声音冷冷的,觉得自己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电话两头各自沉默了会儿,她鼓起勇气说:“三哥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
亚彤应了一声然后迅速将电话挂断,不知道怎么了,看着这个号码突然有种想将它拉进黑名单的冲动。其实她早已经熟记于心,手指划动了几次解锁键,来回的按着通讯录,她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她实在想不到荀修霖会给自己打电话,想了想也肯定是冯慕勋说出去的,刚冯慕勋离开之后没多久荀修霖就来了电话。她也没敢乱想,心想着也许是荀修霖心中有一丝愧疚感才会给打电话给她。
荀修霖靠在座椅上握着电话愣了一会儿,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