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修霖听后竟然抿嘴笑了笑,一双眼睛,深沉如墨,轻咳了一声:“加班?”
“嗯。”她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可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哪知道片刻过后,荀修霖又望着她笑说:“都已经下班了,现在又没什么人,还是像上次那样称呼我吧。”
被他这么有意无意的取笑了一番,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荀修霖只觉得她有趣得紧,一下子就脸红了,身子挺立,连站姿也规规矩矩的,便不再打趣她,低头伸手看了看腕表,语气温和道:“我也正好下班,这会儿司机正在等我,要不坐我的车,顺便送你回去。”一手随意的插入裤兜中,等待着她的回答。
明知荀修霖这只是出于无意间的客套邀请,她听了内心却十分窃喜,嘴上却笑着说:“谢谢三哥,不用了麻烦你了,我还有事,不打算立刻回去。”亚彤冲着他点了点头就快步离开了大厅。
一路上她简直可以用欢呼雀跃来形容了,边跑边跳的进了地铁站就差没哼着小曲儿了,路人都觉得她像个神经病似的。
其实亚彤当初选择往宜正集团投简历就是盼着能够多看荀修霖几眼她就知足了,至少能让她每天都有点盼头。荀修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她怦然心动,他眉宇间的从容,出手决策的狠准,和那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怎么看都令她上瘾,那种感觉简直微乎其微,如今只要和他说上一句话她都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都值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总能为自己各种疯狂举动找异样的理由,再次见到荀修霖时冯亚彤这九年堆积得感情一下死灰复燃,甚至愈演愈烈。
女人为了爱情大都这样,即使飞蛾扑火也是甘之如饴从不犹豫。
荀修霖回京的事儿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只是这么几年没联系,有些人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断了,成年人的友情本就是这样,联系得多了组成了交际或利益圈子便是朋友,若是彼此之间莫名疏远了,那也心照不宣。
当年他狐朋狗友数不胜数,每次和父亲荀延瑞吵完架被赶出家门时要么就是去投靠冯慕勋要么就是去找狐朋狗友们。现在自是过了那个容易冲动年纪,个性也内敛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为朋友强行出头的妄佞少年,如今靠谱的朋友也只剩下冯慕勋。
表弟翟湛知道他回来后将以前关系比较铁的几个朋友约了出来,大家聚在一起聊喝酒聊生意,还有几个不正紧的聊了荤段子,逗得众人捧腹大笑,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这么几个。
荀修霖叠腿靠在沙发上神色淡漠的抽着烟,昏暗的灯光下那张五官分明的脸上也黯淡了不少,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也鲜少和众人交流,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也没融入他们的气氛之中,翟湛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了,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主动攀谈了起来:“哥,最近在宜正和大哥共事的感觉怎么样?大哥让你谈的那个合同,成了?”
“成了,温泉村的项目方案也通过了,正在施工中。”荀修霖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后不急不慢的伸手将烟蒂扔进烟灰缸中。“你呢?”他偏头眯起眼睛吐出白色烟雾,语气淡漠的反问。
“我能有啥,无非是白天替我老娘卖命,晚上玩摇滚逛夜店找乐子呗。”
“你都27了,也别老没正紧的跟个黄毛小子一样,该定定性子了。”荀修霖在一旁冷着脸劝了句。
翟湛一听立马拧紧眉头,提高音量,做出一副狗腿子模样:“哥,您行行好,求您别弄的和我妈一样行么,你们说得这些大道理我都懂,只是这纵情声色的地儿处久了,那是会上瘾的,我这都还没戒呢,还没玩够呢,你这不说相声么,我怎么可能定下来,对了,哥……”说到这里翟湛眸光微亮,又朝着荀修霖身旁凑近了些,“上次我不是和你一起去给冯老爷子祝寿么,就他那外边的那小孙女,你还别提,那小妞儿模样挺正点儿的。我知道你和她叔叔走得挺近的?能不能那啥引荐一下……”翟湛说到最后语气愈发的玩味。
荀修霖先是轻笑了一声,这小子倒是一点儿也没变,对美女还是那么上心,只是没想到这回竟然将目标瞄准了冯亚彤,他想了想才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嘲弄:“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点花花心思,这冯家我们可不能惹,人家冯老爷子虽不认她,可归根究底那还是自己的亲孙女,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况且你在这圈儿都名声狼藉了,尤其是她叔叔冯慕勋可把她捧手心儿里疼着了。你敢去招惹她,当心人家可真灭了你。”
荀修霖不露声色的将利弊都给他摆列在眼前,把话都给挑明了,噎得翟湛尴尬的笑了笑,好半天都没接话。
荀修霖也不否认,翟湛也就大冯亚彤五岁,俩人的年龄差距并不是很大,看上去确实还算匹配,只是翟湛这小子花花心思太多,冯亚彤这等小姑娘怕是驾驭不了,这女孩儿心思简单,和翟湛的思想观念恐怕不是同个阶级层面上的,就连俩人所处的人际圈子都不同,只怕翟湛还没动手就会被冯慕勋半道给折了。